看到云樾咳血,司贤只能安抚:“她能在玉府斡旋这么久而不让人生疑,说明足智多谋,没问题的。”
事实上,当初云樾遇袭命在旦夕,司贤根本顾不上给他善后。
司贤已经做好了云樾这条暗线会在琅铮玉府暴露的准备。
谁知就在这时候云昭自己跳了进来。
她的出现,正好帮云樾遮掩了过去。
司贤出于私心,没有插手。
本来司贤还想着等云樾醒来再想办法把他们兄妹掉包。
谁知玉公的谋划已经拉开帷幕。
嗅到不对劲的司贤想此时才想出手让云昭撤离,谁知还是晚了一步。
云昭被带去了栖霞山,也彻底卷入了这件事。
云樾醒来的时候,云昭已经把公主的求救信送到。
栖霞山屯兵,意在京口。
太子知道太晚,错失谋划先机,故而他第一次贸然请兵,失败,第二次据理力争可惜结局也一样……
此时,是第三次。
不过玉公已经不打算经过朝廷,要先斩后奏了。
即便司贤知道他的所有谋划,此时也只能看着它发生,无奈又无力。
与此同时,云樾也很是痛苦。
他希望云昭能快些离开,但现在云昭在漩涡中心,并非他想拉拔就能成功的。
再者,他虽然醒来了,但情况非常糟糕,想换回云昭也有心无力。
“京口必定要易主了,不过只要我还在,胜负就未曾可知。”司贤看向远方:“云樾,你不用忧心,我一定会想尽办法护你妹妹周全。”
云樾叹息,默默冲司贤拱手:“拜托殿下了。”
……
金銮殿上,辰帝对于玉昆先斩后奏直接出兵,虽然生气,但也无可奈何。
事实上,早在昨天他就以为玉昆会不顾自己的政令,直接带兵去京口了。
谁曾想老家伙还是给自己留了一些面子,没有当下就驳回他的安排。
故而辰帝也只是佯装生气,随意抒发了几句,这事便算揭过了。
“虽然玉公先斩后奏确实不如理如法,但说到底他也是为辰朝的利益为公主的安危,情有可原。”
辰帝都这么说了,其他人还能说什么?
大伙都清楚,玉昆的兵一旦到了京口,就不可能再撤回。
可现在,除了接受还能如何?
毕竟人家可是师出有名。
若没有更好的理由和说词,他们就只能干瞪眼。
此时玉昆正快速与栖霞山队伍集合。
栖霞山的屯兵出处,玉昆早就准备好了说词。
他在荆州训兵,收到京口有异变就带着三万兵一块移防了。
而后他让三万兵在栖霞山休整,自己到建康复命。
一来是对今上的尊重,二来出发京口也只一日功夫。
总归一箭双雕。
另一边,庞无忧已经带着三千精锐来到京口,与瓮城里的孟双对峙。
孟双冷眼睥睨庞无忧:“庞将军是何意,琅铮玉氏的玄甲部曲不在荆州守着,来我京口做什么!”
“我们是来剿匪的。”庞无忧骑在马上慢悠悠地转了一圈:“你若是识时务就开城门让我们进去抓流寇,否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真是笑话!京口重地怎么可能让流寇出入!你们休要含血喷人!”
“昨夜我们在北固山剿匪,亲眼看到流寇往京口逃窜!是我们含血喷人,还是你们与流寇同流合污,你们心中有数!”
“现在开城门受降,可以饶你们不死,否则就别怪我们攻城了!”
“我孟双与铁勒汉厮杀了一辈子,从不知道投降两个字怎么写,无论是谁,让我拱手交出京口,不可能!”
“你与朝廷对着干,你要谋反么!”
“什么时候,士族也与朝廷等同了?某食朝廷粮饷,只知普天之下莫非皇土,除非今上亲自下旨,否则某绝不受降!”
“混账!你给我等着!”
庞无忧只是先头部队,与孟双拉扯这么多,也只是为了拖延时间,等玉公大部队。
毕竟他们这里只有三千精锐,若真要攻城不太可能,毕竟孟双是实干派。
按照玉公的密信,庞无忧只需要在这里等到明日午时,大军抵达就能攻城略地!
就在这时,后面猛然传来哒哒的马蹄声,那架势有如千军万马抵达。
早就已经被烈日晒的不行的庞无忧顿时眼睛一亮。
莫不是玉公的援兵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