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也不敢多说,连忙护送着玉澄离开。
直至回到了之前的营地,玉澄才开始发难。
不过第一个找的不是庞无忧,而是失踪的裴彻!
他明明吩咐了裴彻寅时带兵到北固山山脚等候总攻。
结果部队是来了,他却消失了。
“裴彻,去哪里了!”
“回禀大统帅,裴郎君在您离开后也跟着外出了,他说让我们直接去找您汇合就好,不用等他”
“混账!裴彻坏我的好事!”
玉澄说着一把将桌面的东西挥到地上。
“大统领”庞无忧有些愕然。
玉澄这是要为自己的失利找背锅的人么?
诚然,在辰朝,乃至前朝,每一次战役失利后,这样做的可太多了,他早已麻木见怪不怪。
没想到大统领也学会了这个这个本事。
看来有些东西确实不用教,有些人就是与生俱来就会的。
不过,背锅也有背的好和背的坏的。
背得好,把自己摘清之余还能升官加爵,背的坏了非但摘不清还会被拉下水
毕竟旁人也不是笨蛋啊,
今夜的失利,裴彻的影响明显不大根据既定的计划,还没到裴彻出场的时候呢,又何来他的错?
大统帅这般做,明眼人都看得出的手段,未免有些丢分。
不过没等庞无忧开口,玉澄再就打断了他。
“你敢说我们上山之前一切都不顺利么?
我们难道没闯入流寇的核心区域么?
在我们最需要支援的时候,裴彻作为后方统领却没有出现!这难道不是事实么!”
“是,我确实安排了大部分精锐随我出征,但留给裴彻也有四百人啊,与我拿走的人数相比,也就少了三分之一!他还有什么可不满的!”
“我就知道给他安排任务时,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有问题,敢情就在这里等着我呢。”
玉澄一阵义愤填膺的指责,模糊了时间的概念,愣是把裴彻变成了没有及时予以援助,甚至因为不满他的安排耍脾气离席的散漫之人。
完整的经历了所有事情的庞无忧呆住了。
难怪辰朝文官为重,瞅瞅这一张嘴,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的个中高手啊!
此时他都已经被说动,更别说远在天边的今上和玉公。
他们又怎么不蒙在鼓里呢!
“若换作平时我定然要先把裴彻抓回来重罚,但现在大敌当前,这些流寇不得不除!
我现在就去信父亲与今上让他们迅速派重兵来支援!”
庞无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拱手听候差遣。
玉澄的陈情书与求救信发出没多久,天就彻底亮了。
不过昨天夜里还斗志昂扬的队伍此时有些颓靡。
除了玉澄和云昭外,逃出来的18人多少都有些负伤,就连庞无忧肩膀也有一支断箭。
方才急着开会庞无忧并没管它,直至玉澄放人,庞无忧这才召了随行的医者来处理伤口。
此时庞无忧正在研究着断箭,而后默默陷入了沉思。
就在这时候,一匹快马由远而近。
众人警觉地看向快马来处,走近才发现是昨夜离开大帐的裴彻。
士兵当即将他拦住,还有人立刻去通知玉澄。
好不容易才歇下的玉澄也顾不得疲惫,披着衣服就出来了。
他满脸严肃地瞪着裴彻。
“你还有脸回来!”
裴彻挑眉:“我为何不能回来?”
“怎么,难道是大统领吃了败仗太难看,不想让我看到?”
“你临阵脱逃,该当何罪!”
“来人,将他拿下!”
玉澄一声令下,部曲们只是动了一下又不动了。
事实上不是他们不想动,而是不好动啊!
说白了,两人都是玉公的公子。
他们能动谁?
“玉澄,在你意气风发剿匪时,可记得你最终目的是什么?”
“究竟谁忘了,昨夜我为救母亲浴血奋战的时候,你在哪里!我被流寇压制需要援军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现在危机解除了,你便有脸跑来倒反天罡了!”
玉澄冷笑:“庞无忧,把他给拿下!”
庞无忧皱眉,但此时也只能上前:“裴郎君,对不住了”
裴彻下马,随手掏出一方帕子。
那帕子,别人认不得玉澄却是认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