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后,乙骨忧太的声音终于传过水声传到室内。
“好。”
他的语气听上去十分体贴,听不出半分不悦:“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茜一定很累了,想一个人静一静,我能理解。”
门外传来乙骨忧太从容的脚步,他似乎在往储物室里走:“那我先去把客房的床铺整理好,等茜洗好澡出来,就能直接去客房休息了。”
“…谢谢。”双叶茜干涩地回应,悬着的心却没能放下,反而因乙骨忧太过于反常的爽快更感到不安。
毕竟这是他们同居以来,她第一次提出分房。
“不过,茜——”乙骨忧太话锋一转,声音低沉许多,“我希望你明白,我尊重你的需要,是出于体谅,而不是因为我们之间出现了问题,产生了隔阂。”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明显加重,故意强调道:“更不意味着,你可以借此远离我。”
乙骨忧太的脚步声渐远。
温热的水流依旧哗哗作响,却驱散不走双叶茜心中的寒意。
她在浴室里待了许久,直到热水器里的热水几乎快全部耗尽,才关掉水龙头,擦干身子裹上浴巾,小心翼翼地打开一条门缝。
走廊里一片昏暗寂静,没什么灯光,只有客厅里还亮着一盏暖黄色的落地灯。
叠放整齐的睡衣被放在门口的矮凳上,双叶茜正要伸手去拿,却见乙骨忧太从客房里走出,手上还抱着刚换下来的床单被套。
她想起自己身上还只裹着浴巾,赶忙拿起睡衣,将浴室的磨砂门合上。
乙骨忧太似乎看出她在害羞,轻笑了一声:“都收拾好了。”
他顺手点亮走廊的灯,又快步走向客厅,将落地灯熄灭:“床单和被套都换了新的,快去休息吧。”
乙骨忧太的态度十分自然,仿佛这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夜晚。
“…好,谢谢。”
双叶茜迅速穿好衣服,做贼一样小跑进客房,又将房门反锁,这才感到心底传来一阵安全感。
门外传来储物室的房门开合的声响,接着又是主卧的房门被轻轻带上的声音。
整间房子彻底安静下来,只能听到双叶茜自己的呼吸声。
她躺在客房的床上,新换的床单有阳光晒过的味道,暖烘烘的,却无法给她带来丝睡意。
同居这么久以来,双叶茜早已习惯在乙骨忧太的臂弯中闭上眼睛,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安然入睡。
此刻她独自躺在陌生的床铺上,身体的记忆要比理智更诚实,她只觉得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抗议着这份孤独。
就在她在床上辗转反侧时,主卧的房门忽然被推开了。
乙骨忧太的脚步声停在客房门外,这让双叶茜心头一紧,却没听到任何
就在双叶茜的思绪纷乱至极时,主卧的房门似乎被打开了,乙骨忧太的脚步声停在房门外。
双叶茜心头一紧,却没听见乙骨忧太的声音。
过了一会后,温和的嗓音才透过门板传来。
“晚安,茜。”
那声音低沉温柔,却带着若有若无的落寞和委屈,像是声音的所有者也难以忍受这突如其来的孤独和分离。
声音低沉,又似乎有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委屈,像是他也忍受不了一个人的孤独,所以来做挽留。
心脏的某个地方忽然软得一塌糊涂,双叶茜把头埋在枕头里,闷闷地回复。
“晚安。”
门外再次传来主卧房门被合上的声音,乙骨忧太似乎是回去睡觉了。
但双叶茜却彻底睡不着了。
这声晚安没带来任何安抚,反而像投入静湖中的一粒石子,在她心湖中心荡漾开层层涟漪,让她心烦意乱。
她有些气急,“啊啊啊”了几声,便用被子罩住头,企图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不再想那些有的没的。
时间缓慢流淌,不知过了多久,双叶茜却仍然没有睡着。
她猜测乙骨忧太应该已经睡熟,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轻手轻脚掀开被子,光着脚去打开房门。
双叶茜握住客房的门把手,极其缓慢地转动,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走廊里一片漆黑,主卧的房门就在对面。
她屏住呼吸,伸手试探性地去触碰主卧的门把手,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偷感,不像是这间屋子的女主人,倒像是来偷窃的小偷。
主卧的房门没有上锁,她轻而易举地便打开了房门。
主卧里一片黑暗,只有窗帘的缝隙漏进几缕月光,隐约勾勒出床上隆起的轮廓。
乙骨忧太貌似已经睡熟了,呼吸声平稳绵长。
双叶茜踮着脚尖,悄咪咪地走到床的另一边,将动作放到最轻。
她掀开被子的一角,刚将一个膝盖跪上床垫,正准备悄无声息地钻到被窝里,却听到熟悉的声音。
“茜。”
黑暗中,乙骨忧太的声音清晰传来。
那声音没有丝毫睡意朦胧的倦怠,反而透着一股子清醒。
双叶茜:…
坏了,被下套了。
床头柔和的灯光亮起,乙骨忧太打开了灯。
只见女人整个人都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