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砂壶交流现场中,诸多爱好者们聊得兴起。
一位收藏家拿出自己有把珍藏的美人肩,众人纷纷上前围观,赞叹不已。
罗成也凑近观摩了一番,微笑着感叹:“这把美人肩的壶形,神,态,都到位了,确实是高手仿制古意,尤其这线条过渡,流畅自然,几乎看不到现代手法痕迹,难得,难得。”
他这番点评,既点出了壶的精髓,又显得颇为内行,立刻吸引了周围不少目光。
包括那位白胡子老者和陈荣。
陈荣尤其多看了罗成几眼,对他手中那把看似普通却韵味十足的仿鼓壶也产生了些许兴趣。
罗成见状,知道时机差不多了。
他并没有急于直接找陈荣,而是悠闲地踱步到一旁。
将手中那把从白文玉处借来的,真正价值不菲的清代名家制“仿鼓壶”轻轻置于茶桌上。
动作轻柔地注入热水,温壶、泡茶,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颇有几分茶道高人的风范。
这把壶造型古雅,泥料温润,经过岁月和茶汤的滋养,包浆自然厚重,光线下泛着含蓄内敛的光泽,绝非寻常之物。
果然,这把壶一出现,立刻就吸引了那位白胡子老者和陈荣的注意。
陈荣的眼睛几乎粘在了那把仿鼓壶上,眼神中的渴望几乎要溢出来。
白胡子老者也忍不住走近几步,仔细端详,惊叹道:“这把仿鼓线条、气度、泥料,都非同一般啊!小伙子,你这把壶”
罗成微微一笑:“老先生好眼力,这是家中长辈收藏的一把老壶,小子我只是借来学习揣摩,今日难得有此盛会,特来请教各位方家。”
他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抬高了对方,又显得自己虚心好学,毫不张扬。
陈荣终于忍不住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急切和探究:“这位先生,你这把壶,能否让我上手观摩?”
罗成心中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大方地将壶轻轻推过去:“陈经理请随意,能得到您的指点,是我的荣幸。”
他适时叫出了陈荣的职位,显得早有留意。
陈荣微微一怔,没想到罗成认识自己。
对于罗成,他只是觉得有些眼熟。
毕竟只是见过一两次而已,还是跟着李德华来的一个秘书,很难有深刻的印象。
他没想太多,注意力很快又被壶吸引,小心翼翼地捧起仿鼓壶,仔细摩挲观察,口中不住赞叹:“好!好!泥料纯正,做工精湛,韵味十足,真是难得的好壶!”
就在这时,一个略带惊喜的女声响起:“罗先生?真的是你呀!”
罗成转头,只见许诗卿扶着一位老人走了过来。
老人他也见过,在医院里就在徐磊母亲旁边的病床,看他的脸色比医院里好了许多。
应该是做了搭桥手术,休息几天就能出院了。
那老者目光炯炯,脸上带着慈善的笑容。
许诗卿看到罗成,脸上带着笑意,又有些嗔怪:“可算找到你了!上次在医院问你老中医的事,你跑得可真快!”
罗成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心里感叹世界真小,面上带着微笑:“许小姐你好啊,真巧啊,这位是?”
“这是我爷爷。”许诗卿介绍道,又对老者说:“爷爷,这就是我跟您提过的,那个认识一位非常厉害‘老中医’的罗先生。”
不知为何,罗成总感觉这姑娘话里有话,老中医三个字还特意加重了语气。
许诗卿确实意有所指!
那天在医院,从罗成口中得知有这么一位‘老中医’时,她可是非常高兴。
她爷爷的心梗毛病已经持续好多年了,已经做过多次治疗,都不能完全康复。
徐磊母亲的变化她看在了眼里,之后的检验报告她也找机会看了,更让她无比震惊。
她从徐磊口中套出了一些罗成的资料,然后又去护士站问过,却没发现这位老中医的踪迹。
这不禁让她怀疑,这所谓的‘老中医’是否真的存在。
许爷爷也对罗成点了点头,目光却很快又回到了那把壶上,笑道:“小友这把仿鼓,可是顾景舟先生的早期摹古之作?韵味把握得极好,几乎乱真了。”
“爷爷,这不是”许诗卿一看那壶,顿时满脸惊讶,转头看向爷爷询问时,却被他给眼神制止。
此言一出,陈荣和周围懂行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顾景舟是近代紫砂壶艺泰斗,他的作品价值连城!
罗成心中也是一惊,暗道白文玉借来的这把壶果然来头不小,面上则保持镇定:“许老爷子真是目光如炬,具体是哪位大家的作品,晚辈才疏学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