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总。”罗成努力保持稳定的情绪，缓缓解释：“徐总确实在李总生日前后，送过一盒茶叶。”
“是以私人朋友的身份，我当时也在场，李总当时还笑着说老同学太客气。”
他稍作停顿，语气更加肯定地接着说道：“但是，我从未见过里面有什么价值五十万的卡！”
“李总去世后，我去他家中看望李夫人，帮忙整理遗物时，也没发现家中有任何不明来源的大额现金或贵重财物。”
“我相信李总的为人，也相信徐总作为多年老友，不会用这种方式害人害己。”
“这中间一定有很深的误会，或者”
他在这里刻意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道：“是有人别有用心。”
白文玉静静地听着，纤细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点着，节奏平稳，看不出她的情绪。
罗成的回答堪称滴水不漏，既维护了旧主，也撇清了自己，还暗示了被陷害的可能。
但这反而让她心中的疑虑更深了一层。
太完美了，像是精心排练过的。
车内再次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
“罗成，”白文玉忽然又开口，“你似乎很看重情义，对李总也很维护。这在职场里，有时候算是个难得的品质。”
罗成的心刚刚微微一松，她的下一句话却像盆冷水一样浇了下来。
“但有时候，过于看重情义，容易让人看不清真相，甚至会成为别人利用的弱点。”
她语气出奇的严肃：“你要记住，在这个位置上，你看到的，听到的，甚至你坚信的，都未必是全部的事实。人心远比项目数据复杂得多。”
罗成的心猛地一沉。
他听出了白文玉话里几乎毫不掩饰的不信任。
这是警告，也是提醒，更是一种深层次的怀疑。
她在暗示自己可能被李德华利用了而不自知。
果然，她带自己出来，不止是调研那么简单，这番问话，才是真正的目的。
“白总教诲的是，我会时刻谨记，保持清醒。”他低声应道。
他没有争辩，也没有过多解释，这个时候，说得越多，破绽可能越多。
“嗯。”白文玉淡淡地给了个回应，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罗成感觉有些头疼，应付这心思深沉的女老总实在是太累人了，完全摸不准她的心思。
没过一会，白文玉又问了个让他头疼不已的问题：“那你觉得，我和李总在工作风格和为人处世上，有什么明显的不同？”
有什么不同？男人和女人的不同？
罗成头大如牛，感觉刚压下没多久的酒精又上头了，这女人怎么老问些送命题，简直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啊。
他能怎么回答，说李德华还行，毕竟跟了两年，可白文玉呢？
这个精明干练的女老总她是真的不了解，为人不了解，作风不了解，更不说那难以琢磨的心思，根本不懂啊！
罗成酝酿了许久，才讪讪说道：“您和李总工作风格上或许有些许不同吧，但为人处世方面，都很好，对我都很关照”
“认真说。”白文玉打断了罗成拍马屁的举动，态度很认真地说：“我想听你真实的想法。”
罗成无奈，想了一下才道：“我跟了李总两年，李总做事讲究和气生财，他对合作双方的关系维护很看重，就像先前我说过的，低端生意做产品，高端生意经营人，我也是从李总的做事风格上领悟到的，至于您说实话，我跟您时间不长，只觉得您做事雷厉风行，高深莫测。”
最后这个词他是考虑了一下才说的，至少是实话实说了。
“高深莫测？”白文玉又露出了罗成认为的高深莫测表情：“怕不是什么高深莫测，是难以琢磨吧？”
果然是高深莫测白总，一句话就说中了罗成心里的想法。
罗成尴尬笑道：“领导的心思我们做下属的确实猜不透。”
白文玉从鼻腔里几不可闻地轻哼了一声：“你怕我？”
罗成犹豫了一下还是承认道：“您的要求非常高，处事严厉，雷厉风行，确实让人不由自主地有点紧张和敬畏。”
他从车内后视镜里看到，白文玉的脸色似乎瞬间沉了下去，下颌线绷得更紧，整个车厢的气温仿佛都降低了几度。
显然，她并不完全喜欢这个答案。
气氛顿时有些怪异，倒是正在开车的王大壮扫了罗成一眼，突然趁着换挡的时候，碰了他一下，给了个眼神过来。
罗成立刻意识到问题所在，语气变得诚恳补充道：“但也正是因为您的严格要求和对细节的把控，我才能不断发现自己的不足，逼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