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信可能会掉在何处。
“咳咳……”她被烟熏了嗓子,掩唇躲避。
下一瞬,她的思绪明朗起来,脑海中映出了一个地点。
月出之时,夜幕如墨色般漆黑,晚风习习。
晏生喝过药后从薛墨逐的房间离开,不疾不徐走回到自己的房门前。
他的指尖触及门边,轻抵开一道门缝。
就在他要打开门的时候,他蓦地低下头,拾起落在地上的信,推门而入。
关上门后,房间里的蜡烛在一瞬被点亮,燃起明亮的光。
晏生扯下蒙眼的绸带,仔仔细细读过信上的内容。
这信上的字写的匆忙,笔画很乱,看上去似是不想被人认出此信是何人所写。
他几乎一瞬就锁定了目标。
半晌过后,晏生悄悄潜进执宝阁,在苏云苒写下的字前停留。
这的确是她的笔迹。
她虽然故意伪装成不是一个人写的,但是有些人的写字习惯是改不掉的。
他一眼就认出,这是她的字。
微弱的火光之下,晏生漆黑的眼瞳坠进寒意,目光似夜色深沉。
他眼帘一低,猛地将那封信揉碎在掌心。
翌日,天将明,寂静不再。
“不好了,师姐。”虞烟在苏云苒的门前不停地拍,那架势简直是要将门拍碎。
苏云苒睁开惺忪的眼,又再次阖上。
“怎么每日都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啊。”她扯过被子盖住头,低声重复念道:“我听不见我听不见……”
“师姐,不能再睡了。”虞烟见苏云苒不出来,直接破门而入,几步滑到她的床前,“那封信灵验了!是真的!”
苏云苒闭着眼扯下被子,带着起床气坐起身。
“信才送出去一晚,哪能那么快就实现诅咒啊,不是说好三日为限吗。”
“是三日没错啊。”虞烟很快就词穷,话说的断断续续,“可是晏生他,他不太好。”
“他怎么了?”苏云苒揉了揉眼睛,被迫清醒过来。
“听说他早上喝药的时候吐了血,还昏迷不醒,桑师姐给他把脉,说他脉搏乱的很,怕是……”虞烟没有再往下说,哭丧着脸,还开始抽泣。
“都是我害的。”虞烟掉了滴眼泪,“师姐,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要去告诉薛墨逐事情的来龙去脉,承担起责任来。”
“这太反常了。”苏云苒披上外袍,立马往门外跑,“你先不要和薛墨逐提起此事,我也过去。”
“师姐,你要寻晏生的话,得去后山的离梦池找他。”虞烟擦了擦眼泪,坐在床边补充道:“他正在——”
“知道了。”苏云苒来不及听后面几个字,快步夺门而出。
虞烟用手帕擦干了泪,缓缓吐出最后两个字:“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