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殃的西裤,再抬眸眼中是几分带着讥诮的冷,“大哥,再怎么发脾气也要有个限度,平白糟蹋这么好的汤。”
“我会赔你。”江晋年余怒未消地整理好衣襟,在这种情况之下,仍要迈步去追回宋菱。
傅闻意依旧惊魂未定,又在看见那道朝街对面跑去的背影时,心顿时沉至谷底。
江渡看她一眼,不等她陷进难过里,掐住她的后颈往反方向走,“饿了,请我吃饭。”
傅闻意上一秒还沉溺在难过中,下一秒就被江渡强行拽离。
她不解地看着他,江渡低头示意了下自己劣迹斑驳的裤腿,“难道你不该请吗?”
“你没看见我现在情绪不好?”傅闻意鼓了鼓腮帮子,“没心情吃饭。”
“行啊。”江渡伸出手,重新把她刻意隔开的距离又拉回来,“你看着我吃,等我吃完你去结账。”
“凭什么?我是你的钱包还是保姆啊。”傅闻意听到他这种语气就不爽,加上刚才被江晋年的操作刺激出的闷气,全都借势发泄在他身上,“离我远点!”
江渡不管她如何排斥他,执拗地把人拉回来。
连傅闻意胡乱动手误伤到他时,也仍旧一声未吭。
“不吃饭也行,带你去个地方。”
“我说了不去!”
江渡稳稳用双臂钳制住她,下一秒倏然低头凑近,声音带着难以言喻地蛊惑:“不去也可以,除非,你想让我在大庭广众之下亲你。”
他的目光随之落在她娇艳欲滴的唇瓣之上。
傅闻意想到之前的那次,飞快捂住唇,瓮声瓮气地控诉:“江渡你个卑鄙小人!”
他欣然受下这句辱骂,拉开彼此距离把人推上车。
一路上,傅闻意的心情都不怎么好,平时一到这种时候她总是有说不完的话,不管是跟朋友视频聊天还是旁若无人地补妆,她总有办法把他的车里弄得乱七八糟。
可这次她却什么都没做,始终一言未发地看着外面。
以前江渡最希望的就是她能安静地待一会儿。
但今天,他忽然有点怀念之前那个骄纵乖觉的傅闻意。
哪怕是慌不择言地骂他,也比现在的黯然神伤要好得多。
江渡要带她去的地方不远,差不多二十分钟就到了。
这是一家私人拳击会所,傅闻意正站在门口疑惑他带她来这做什么,江渡已经不由分说地拉着她走进去。
在办理台登记之后,江渡扔给她一套轻便的女士简装,“更衣室在后面。”
傅闻意看看自己手里的衣服,又望向对面大厅里,正在教练的指导下,对着一个沙袋迅猛出拳的女人,突然就明白了江渡带她来这里的用意。
等她换好衣服出来,江渡正在拳击房里跟教练对打热身。
黑色的贴身T恤勾勒出他肩背紧实的肌肉,颗颗汗珠从额前划过没入锁骨,他出拳的速度快速干净,眼神如同伺机蛰伏的一只猎鹰,狠辣凌厉,又带着势在必得的意气。
危险又引人沉沦。
只这几分钟的时间,周遭便聚集了一堆看客。
傅闻意站在角落里等了会,江渡见她出现直接叫停练习,旁若无人地朝她走过来。
他周身弥漫着运动之后未散的热气,抓住她的手腕带到窗边空着的沙袋旁,傅闻意被他指尖的热度烫了一下,正欲缩回时他已经松开了手。
“打吧。”他说着,慢条斯理地脱下手套,拧开水灌了一半下去。
傅闻意等他喝完,作势比划了下,“就......随便打吗?”
“嗯。”江渡在窗边找了个位置靠着,“就像你刚才打我那样。”
“......”傅闻意合理怀疑他是故意说给她听的,然后直接上手给了沙袋一拳。
沙袋顶部只有一根粗铁牵绊,因为惯性反弹回来,在傅闻意还没来得及往后躲避时,身后的人快速走过来单臂拢住沙袋的上端,将它稳稳固定在空中。
“我拦着,你不用担心会被打到。”江渡说,“想怎么发泄都行。”
傅闻意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而后攒起气,又重重地打了沙袋一拳。
江渡再次帮她把沙袋扣回原位。
这一下让傅闻意想起被江晋年抛下的难过,还有看见他和宋菱抱在一起时的屈辱感,她把眼前的沙袋想像成江晋年的脸,一拳又一拳发泄出去——
让你劈腿...
让你抛下我...
还把我千辛万苦炖的汤摔在地上...
江晋年,你混蛋!
她每挥一拳,就骂江晋年一次。
而每打一次,江渡就会把沙袋重新固定住,以此来避免惯性对她的冲击。
直到最后再也打不动。
傅闻意浑身卸了力躺在软垫上,脸上身上都是湿的,已经分不清有哪些是眼泪,唯独那双眼清明一片,再没有来时的难受和不甘。
这放肆的发泄让她精疲力竭,也让她想明白了很多。
她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傅闻意,既然江晋年如此欺负她,她为什么还要委曲求全?
不是一心一意的男人,不要也罢。
在拳击馆简单冲了个澡后,江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