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言见他急得很,忙安慰道:“王爷放心,您没有失去清白。”
【什么清白?】
这是胤禛听到李静言的回答后,脑海里出现的第一个念头。
他下意识地去看苏培盛。
苏培盛低垂着头,瞧着像是在抹泪,喜极而泣?
胤禛不知道,他转而去看福晋。
宜修闭着眼,手持念珠,口中念念有词,应该是在感谢神佛庇佑。
这下,胤禛敏锐地察觉到了苏培盛和福晋两人的那一点逃避,他们好像完全不想跟自己解释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现在还一头雾水呢,于是,他可以指望的人终于只剩下了李静言一个人。
……
好吧,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李氏,你来说,昨晚到底怎么了?”
苏培盛和宜修都悄悄松了口气,他们的确不想同雍亲王解释具体情况,既然在场还有别人,那又何必去直面雍亲王的怒火呢。
而且,他们的罪责本就不轻……
一个是贴身太监,没守好主子,一个是福晋,没管理好园子,只怕还有的罚呢。
李静言不停地帮着胤禛顺着胸口,听他问话,便一五一十地答了:“昨儿王爷身边的小太监来我那儿,说王爷在等我,我便来了,谁知一来就看见苏培盛守在门口,屋子里头是、是那种声音。”
她撅起嘴,说道:“我不信王爷是这样的人,王爷不会让我来又这样对我的,是不是?”
她看向他,要一句确定的话。
胤禛下意识地点头,他自然是不会的,这也太过折辱人了。
李静言一笑又很快变回丧眉耷眼的模样,继续说道:“然后我一生气就直接推门进去了,结果就看见王爷人事不清地摊在椅子上,那个宫女,额,就是,额……”
“好了!不要再说了!”
宜修和苏培盛立刻都跪在了地上,只是跪得略有些远。
李静言本就被雍亲王的一声怒喝吓了一跳,见他俩这样,也犹犹豫豫地要跟着下跪。
只是她的手还被握在雍亲王手里呢。
胤禛拽了一下,没让她动弹,只有李氏是个好的,跪下那俩没一个忠心的!
特别是苏培盛这个蠢货!
居然敢让他喝醉之后和不熟的宫女同处一室!
简直该死!
他看到苏培盛脑袋上的伤疤,这会儿已经被包扎起来了,更是心头一紧,问道:“昨晚有打斗?”
李静言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略显心虚地说道:“不是,是我推的,我推门要进来的时候,苏公公拦着,我就……”
她知道不可以得罪王爷身边的人,有些胆怯。
胤禛几乎是瞬间就想明白了,苏培盛拦着李氏——苏培盛以为自己是自愿的——忠心是有的。
想通的瞬间,胤禛的脸都要发绿了。
难道在苏培盛眼中自己就是这么个贪好花色的形象吗?
这可是打小就伺候自己的贴身太监!
那用不对地方的忠心和狗屁有什么区别?还不如没有!!
“滚出去自己挨二十板子!”
苏培盛麻溜地滚出去了,他知道自己这条命算是保下了,多亏了李侧福晋啊。
真是个好人呐,他苏培盛虽说是个太监,但也一定会记着这次恩情的!
李静言看了福晋一眼又一眼,鼓起勇气在雍亲王暴怒之时开口说道:“王爷,福晋她还跪着呢。”
……
宜修跪得更端正,更卑微了。
她很想说,好妹妹,你此时此刻就不要记起我了,就让我在这里悄无声息地跪着吧。
雍亲王瞥了福晋一眼:“哼!”
急头白脸训斥一顿福晋后,雍亲王出气不少,身体上的虚弱也缓解了不少,便起身由福晋和李静言更衣。
收拾一新后,他替李静言掖了掖披风,看看她守夜后憔悴的脸蛋,也没嫌弃她失了颜色,只是柔声道:“你先回去歇着吧,多睡会儿,爷得空去看你。”
虽说李氏的话不好听,可从她干巴巴的描述里来讲,她的确是守住了自己的清白来着。
荒谬归荒谬,基本的感激之情,胤禛还是有的。
李静言离开后,宜修又提起心,连呼吸也放轻了,王爷又变成那副活像是已经死了好几天一样的僵硬脸了。
雍亲王冷声道:“走,去看看那胆大包天的宫女。”
看到周翠莲后。
雍亲王……
雍亲王:“再给苏培盛加二十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