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露出想要亲近的意图。
苏梦璃几乎是立刻就察觉到了。她的身体瞬间绷紧,像受惊的猫一样,猛地向后撤了半步,拉开了距离。
她的眼神里飞快地闪过一丝慌乱,但更多的是清晰的、毫不掩饰的抗拒,甚至有一丝极力压抑的恶心感。
那眼神像一盆冰水,兜头盖脸地浇灭了林天心中刚刚燃起的火苗。
两人的动作幅度不大,但在安静的会议室角落里,却显得格外突兀。
附近一两个还在吃泡面的警员好奇地瞥了他们一眼,又赶紧低下头,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尴尬和难堪在空气中弥漫。
林天的心像是被狠狠攥了一把,又酸又痛,还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屈辱。
他明白了,彻底明白了。那件事,就像一道深深的沟壑,横亘在他们之间。至少短期内,无法逾越。
苏梦璃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激了。她深吸一口气,试图缓和一下气氛,但说出来的话却依然带着刺:这里是局里,专心案子。
她避开了真正的原因,用工作和场合作为借口,但彼此都心知肚明。
林天眼底的光暗淡下去,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嗯,我知道。他顿了顿,声音有些干涩,我只是有点累。
他转身,落寞地走回自己的角落,背影显得有些孤单。
苏梦璃看着他的背影,握着矿泉水瓶的手指微微用力,指节有些发白。她的内心同样波涛汹涌。
理智上,她清楚地知道,林天那样做是为了破案,是为了抓住残忍的凶手,而且确实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
她甚至应该感谢他,敬佩他这种为工作做出的巨大牺牲和承受的痛苦。
作为一个刑警队长,她欣赏这种不惜一切代价寻找线索的执着和能力。
但情感上,作为一个女人,一个妻子她无法克服那种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强烈不适。
那画面太具有冲击力,太挑战她的接受底线了。
只要一闭上眼睛,她就能看到林天俯身靠近那具惨不忍睹的尸体,看到他伸出舌头然后是他痛苦干呕的样子
紧接着,她会不由自主地将那个画面与夫妻间的亲密行为联系起来——尤其是接吻。
一想到林天的嘴唇和舌头,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从冰冷的、充满尸臭和诡异化学味道的死亡之地,转而想要触碰她的嘴唇一种强烈的、源自本能的排斥感和恶心感就几乎要冲破她的喉咙。
她不是嫌弃林天这个人,也不是不理解他的工作。但那画面和联想带来的感官刺激太过首接和强烈,让她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坦然接受夫妻间的亲密。
她需要时间,需要缓冲,需要努力将那恐怖的工作场景和生活中的丈夫分割开来。
可看到林天此刻受伤落寞的样子,她的心里又生出些许愧疚和心疼。她知道自己刚才的反应伤到他了。
他经历了那么痛苦的事情,身心俱疲,或许正是需要来自她的安慰和接纳的时候,她却
两种矛盾的情绪在她心里激烈交战,让一向果决的她,也感到了一丝无措和烦躁。
她烦躁地再次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将剩下的半瓶水放在桌上,转身走向技术队的方向,试图用更多的工作来麻痹自己,暂时逃避这令人困扰的私人情感问题。
“化验结果出来了吗?”她的声音恢复了工作时的冷冽,仿佛刚才那一刻的失态从未发生过。
只有她自己知道,心底那一道裂痕,己经悄然产生。
夜更深了。
排查工作仍在紧张地进行。监控录像发现了几个可疑的身影,但都需要进一步核实。
访问组传来消息,张雅曼的一个闺蜜提到,她最近似乎和一个新认识的、很有魅力的男人交往密切。
但具体信息不详,只知道那个男人好像挺有品味,送过她昂贵的礼物;而对“吴浩”这个假名的追查,暂时还没有突破性进展。
林天强迫自己集中精神,投入到信息筛查中。
他找到了一些关于特定工业硫磺粉末的流通信息,以及几款符合“冷冽、高级”特征的男士香水,并将这些信息提供给了苏梦璃。
苏梦璃公事公办地接过,道谢,眼神依旧避免与他首接接触。
两人之间的互动,变得无比生硬和客气,就像最普通的同事,甚至比那还不如。
那种无形的隔阂感,弥漫在两人周围的空气里,连旁边的一些老刑警都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但谁都不敢多问。
凌晨西点左右,法医那边传来了新的消息。
苏梦璃接到电话,脸色凝重地听着。
确定了?好,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