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颜眼睛黯了黯,“我爹去世很多年了。
连衡愣住,似是很意外,俊脸上露出吃惊,好半晌,他才歉声道:“对不住。”
“没关系。”温颜摇了摇头。
康如海扫了连衡一眼,“你今日怎么话这么多?影响我和小友下棋。”
“我失言了。”连衡好脾气道,当真便没再开口说话。
他背靠着车壁,拿了一本书在看。
车厢里一时间变得很安静。
只有落子的声响。
温颜定了定神,全心与康如海下棋。
对方虽然年事已高,但棋艺高超,需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能应对。
马车停下的时候,二人终于下完了一局。
看着被包围的黑子,温颜苦笑道:“康大人棋艺高超,晚辈佩服。”
康如海捋着胡须道:“我许久没有下得这么痛快了。”
皇上棋艺虽然也很好,但人家毕竟是帝王,与皇上下棋,他不能这么无所顾忌,总得给皇上留三分面子,所以时常下得憋屈。
至于傅峥。
是个老谋深算的,且根本不懂得敬老,与他下棋,稍不留神,就会被杀个片甲不留。
还是跟温言这小子下棋,通体舒畅。
这小子棋品不错。
若能成为自己的孙女婿,那就再好不过了。
康如海一边将棋子捡回棋盒,一边道:“上回紫珊那丫头,为你请了太医,怎么样,你是哪里不舒服?”
乍然提及这件事情,温颜险些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
她力持镇定道:“康四姑娘误会了,我没病。”
她可以用隐疾来搪塞表妹和康四姑娘,但不好意思,对一个长辈如此说。
“没病就好。”康如海满意点头,“那你对我家紫珊丫头,是何想法?要不,等殿试结束后,你俩把给婚事给办了?”
温颜:“”
正安静看书的连衡,听到这里,眉头微挑。
康如海这老头,是看上温言做孙女婿了?
他目光转向温颜。
就见她脸上闪过为难之色。
连衡顿时明了。
出声替她解围道:“你这算盘,打得可真够响的,人家才要踏入官场,你就先把人预定了,也不问问人家愿不愿意,家乡有没有婚约?”
康如海白了他一眼,“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把年纪了,也不娶妻,还将外甥给带坏了,你看看傅峥,到现在都二十七了,也还没娶妻。”
连衡:“”
傅峥不娶妻,怎么还赖上他了?
不是,说的不是温言么,这老头怎么扯那么远?
康如海笑眯眯地看着温颜,“小友,虽然连衡不着调,但他有一句话说对了,你家乡可有婚约?另外,我们家紫珊丫头,活泼可爱,你对她中意否?”
对上老人家和蔼的眼神,温颜有些负罪感,但还是开口道:“多谢康大人对晚辈的厚爱,但晚辈这辈子不打算成亲,只想好好成就一番事业。
“不打算成亲?”康如海一愣。
温颜坚定地点头,“是,还请康大人谅解。”
康如海闻言,眉头皱了皱,想到什么,不悦地瞪了连衡一眼,“你带坏的风气!”
连衡:“”
早知今日就不搭这老头的车了。
他摸着鼻子道:“你们聊吧,我先下车了。”
康如海叹了口气,拍了拍温颜的肩膀道:“你有此远大抱负,是好事,既然你暂时无意娶妻,那便作罢。”
“多谢康大人理解。”温颜心里一松。
她没想到对方会亲口提及婚事,幸好对方是个明事理的人,若换作是心胸狭隘之人,她就麻烦了。
她跟在康如海身后下了车,才知是到了吏部。
“今日你表哥当值,在里头处理公务,你若没事,可以进去看看。”康如海交代完,便背着手先进去了。
温颜见连衡也没了踪影,想了想,都到这里了,便进去看看表哥,也无妨。
正在这时,司九驱着马车,追了上来。
“表公子。”
“司九。”温颜点头。
“属下领您去找世子吧。”司九从马车上跳下来,殷勤道。
世子若看到表公子前来找他,定要高兴坏了吧?
“嗯。”温颜应道。
垂玄堂。
傅峥坐在案桌后面,听下属作着汇报,间或提笔,在文书上写着什么。
就在这时,连衡走了进来。
看到他,傅峥并不是很意外,其他官员,却停止了汇报。
“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管我。”连衡温和道,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
傅峥瞥了他一眼,朝底下的人挥了下手,“好了,你们先下去。”
底下的官员,行了一礼,便退下了。
待人都散去后,傅峥一边在文书上疾书,一边问道:“小舅可是从礼部过来?”
小舅于去岁入秋时,奉命出使邻国,前两日才回来,皇上特地给了他一些假。
这个时间,小舅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