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指尖仍在袖中悄然收紧。
“快回府了,”顾沧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你可有什么话,要对爹说?”
宝珍狠咬了一下舌尖,借着那点痛感压下心绪,装出平日的模样,岔开话头:“没什么别的,就是忽然想吃娘熬的虾仁粥了,好些日子没尝过了。”
可顾沧并未顺着她的话转开,反而步步追问,“你曾说,你的亲生父母皆是走镖之人,按理来说家中也算殷实。既是这般家境,为何你从前竟未曾读过什么书?”
宝珍心头一紧,这话戳中了要害。她从前确实只在杂耍班时认过些字,但读书却是没有的,这骗不了人。是入了顾府后,顾夫人特意请了先生,才教她读了书、习了礼。
“爹,您忘了?”宝珍抬眸,语气十分自然,“我自幼体弱,身子骨比同龄人单薄许多,家中父母疼我,总怕读书费神劳心,累坏了身子,便很少让我沾笔墨。”
这话并非全然捏造,她从前因营养不良,本就瘦瘦小小,早早就编了“体弱”的由头自圆其说。此刻搬出旧话,恰是应了那“九真一假”的门道。
“瞧爹这记性,倒是把这事忘了。”
他承认他是故意的,人对编造的过往,难有真切的记忆沉淀,时日一长极易露出破绽。方才那番追问,本就是一场不动声色的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