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欺君呢?”
宝珍藏在广袖中的手猛地攥紧,指甲狠狠掐进手臂皮肉里,直到触感传来刺痛,才借着这股疼意强迫自己冷静。
欺君……她当年怎会想到,一个随口编造的谎言,竟会酿成今日的死局。
那时她谎称出身镖局、父母双亡,不过是羡慕过那个有亲人庇护的孩童,想为自己编一个美梦。
可如今,她顶着“和安县主”的封号,身世早已过皇室核验,昔日的谎言便成了铁板钉钉的欺君之罪,再无转圜余地。
不,绝不能承认!一旦松口,等待她的便只有死路一条。
“回陛下,臣女惶恐,是因一己之事惊扰圣驾,心中难安。”她字字恳切,避开了“欺君”的定罪。
“哦?这么说,你是不认这欺君之罪了?”
“臣女绝不敢有半分欺瞒!”宝珍抬头,眸中清亮坦荡,不见半分心虚。
有意思,陛下眼底兴味更浓,这丫头倒有几分胆识,明明是假的,竟能说得这般理直气壮,仿佛真有其事。
他话锋一转,“今日皇城司收到一封来自豫州的举报信,拆开一看,倒像是你们此刻正需要的东西。”
话音刚落,冯瑾立刻上前一步,双手捧着一封密封的信封,递向京兆府尹。
府尹心头一紧,只觉那信封重逾千斤,定然是烫手的山芋。可众目睽睽之下,他哪敢推诿,只能硬着头皮接过,指尖颤抖着拆开,将里面的信纸缓缓摊开。
“是……清风寨的地形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