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见门开了又关的声音。
外间的动静忽然停了,宝珍忙闭紧双眼,装作仍在昏睡的模样。
明宣掀开纱帘走进来,俯身查看她的伤势,眉头微蹙:“奇怪,伤口怎么有些崩裂了?”
她望着宝珍惨白的脸色,满心疑惑却也只是一闪而过,终究没料到是宝珍自己压裂了伤口,只当是她翻身时不小心碰着了,便重新取了药来,仔细为她包扎妥当。
羽林军首领邓凛川被五花大绑地跪在地上,面前那让他浑身发颤的,正是年轻的帝王。
陛下端坐于上首,不紧不慢地饮着茶,连一个余光都未曾分给这位自己曾十分信任的将领。
冯瑾则安静侍立在侧,一言不发。
邓凛川嘴里塞着布团,连半句辩解都说不出。况且,天子面前,君不言,臣怎敢妄语。
陛下放下手中的茶盏,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冯瑾立刻领会其意,上前将邓凛川口中的布团掏了出来。
“陛下,臣有罪!”邓凛川甫一能开口,便连忙叩首请罪。
“哦?”陛下抬眼,语气带着几分玩味,“你倒说说,何罪之有?”
“臣……臣不该听从太后娘娘吩咐,有负陛下所托!”
邓凛川在心里暗恨自己糊涂,怎会一时鬼迷心窍,听信了太后的话?
他从前总以为陛下与长公主不和,既如此,太后主动找上门来,此事若成,既能讨太后欢心,又似合了陛下心意,何乐不为?
他竟忘了,君心难测,自己是陛下的人,自当唯陛下马首是瞻,任何决定都不该越过陛下。
越想,邓凛川越觉心惊肉跳,只恨自己做了这等蠢事。
他脸上的悔与惧,全被陛下看在眼里。
陛下缓缓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是太后让你刺杀长公主的?”
他口中称的是“太后”,而非“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