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曲祺从镜子里看到男人的表情变了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她居然把心里想的东西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吐出口了。
祝曲祺:“……”
脑子不清醒的时候果然容易出事。
祝曲祺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忽略面颊飞上来的红晕,她轻咳了声,还是没法淡定,索性捂住了脸,看不见就当脸红这件事不存在。
她从镜子里看谢闻的同时,谢闻也在看她——
谢闻本来被她的话弄得有些尴尬,突然见她面露羞赧,忍不住笑了出来,怎么会有人被自己亲口说出来的话臊得面红耳赤。
谢闻弯下腰,捏住她红得滴血的耳垂。
祝曲祺拍掉他的手:“你干什么,都让你离我远点了。”
谢闻的手顺势挪开,但没有离她远点,反而以唇代替手指,轻触了触可爱的耳垂。
祝曲祺脑子里瞬间涌入昨晚的记忆,身子颤了下,一股酥麻感直冲天灵盖,她歪着脑袋躲开。谢闻不让她躲,把人搂进怀里,非要跟她贴在一起。
“我迟到了算你的。”祝曲祺威胁道。
谢闻轻轻淡淡地“嗯”了声。
祝曲祺:“……”
给她发工资的人又不是谢总,他当然无所谓。
祝曲祺推开他的脑袋,大声喊罐罐过来。
罐罐屁颠屁颠跑来,祝曲祺指着谢闻对它说:“把你爹给我赶出去。”
罐罐看看祝曲祺,又看看谢闻,比较一番,到底是妈妈更亲,于是叼住谢闻的裤腿,将他往房间外面扯,四肢用力,屁股都要挨着地了。
谢闻:“……”
祝曲祺笑得不行,转回身拿出一盒遮瑕,对着镜子少量多次叠加在脖子上那些有吻痕的地方,力求遮得自然而牢固。
她这状态显然开不了车,没法拒绝谢闻送她。
早餐也是在路上解决的,祝曲祺一口烤牛肉贝果,一口美式,嚼着嚼着她都想打瞌睡了,再看身旁的男人,简直不是人,状态好得像是睡了足足十二个小时,那叫一个神清气爽。
祝曲祺呆滞地啃着外韧内软的贝果,满脑子都是忿忿不平。如果她的眼神能化为实物,那么此时此刻谢闻的脸应该被她扎出了几个洞。
谢闻当然不会没察觉到她的怨念,他清了清嗓子,再次提议:“要不还是请假算了。”
祝曲祺翻白眼:“请问英明神武的谢总,我的请假理由是什么?”
谢闻动了动唇,反应过来按照事实来说是不行的。
“说不出话来了?”祝曲祺哼笑,脸皮莫名比出家门前厚了一些,张嘴就来,“难道要说我被做得头脑发昏、四肢无力。”
谢闻:“……”
谢闻瞥了她一眼。
祝曲祺回视他:“我哪句话说的不对?”
谢闻低咳:“就说身体不适。”
祝曲祺:“医生证明呢?”
谢闻:“你们公司请假这么严格吗?请病假还要医生开证明?”
祝曲祺吸了一大口美式:“再多说两句就到公司了。”
眼看着距离华砚集团写字楼还有一条街,谢闻也就不再说什么,默默按照她的吩咐把车靠边停下,为了她口中的“避嫌”,剩下的路她步行过去。
祝曲祺长叹口气,这就是跟甲方老板谈恋爱的弊端,腰酸背痛腿发软还得走路去公司。她把最后一口贝果塞进嘴里,包装纸捏成一团,很没素质地砸到他怀里。
谢闻倒是没一句怨言,反而笑了一下,提醒她别忘了拿包。
祝曲祺时隔多日第二次踩着点到办公室,坐下来长吁出一口气,其他人已经在忙了,她也赶紧进入工作状态。
一项任务接一项任务,祝曲祺脑子一刻没停地转动,双手也没闲着,呵欠也没少打,隔壁的赵苒苒都被传染了,捂嘴打了个绵长的呵欠,斜过来一眼:“okie,你昨晚偷牛去了,困成这样。”
“偷人。”祝曲祺头晕脑胀,随口答。
赵苒苒眼睛里刷地亮起一盏灯泡:“我去,真的啊?!”
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脱口而出了什么的祝曲祺猛地停下敲键盘的动作,手指在半空点了几下,尴尬到极致脸上是没表情的,她一脸淡漠地说:“开个玩笑。”
“嗐。”
赵苒苒起身去泡咖啡,祝曲祺眼睛里泛着打呵欠冒出来的泪花,抄起桌上的杯子塞给她:“帮我带一杯,谢谢。”
赵苒苒:“……”
这没有表情的脸,没有感情的语气,怎么看都不正常,赵苒苒合理怀疑她昨晚真去干坏事了,她那句话不是在开玩笑。
浑浑噩噩过完一上午,以超高的效率完成一部分工作,祝曲祺身体都僵成了木头,把键盘往前一推,一口气喝掉杯中剩下凉透了的咖啡,终于能休息片刻,她拿起手机,才发现谢闻半个小时前给她发了消息。
谢闻:【有事要回一趟沪市。】
祝曲祺拆开一包饼干往嘴里塞,持续蹬鼻子上脸:【谢总,你这样真有点提裤子不认人那个意思了。】
睡完她就跑了,还跑到另一个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