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克兰德,康恩大道地铁站内。
站台上突然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有一名头发有些乱糟糟的中年人,突然喊着说自己好热,然后开始脱上衣。
起初大家还以为这是个精神病患者,纷纷跟对方拉开一些距离。
但是这个中年人脱了衣服还不够,竟然拿出了一把手术刀,说要把自己的皮脱了才凉快。
他开始给自己剥皮,从额头开始,切割到鼻梁,再到人中,速度不紧不慢。
接着他抬起刀,再次从额头开始,朝着一侧的太阳穴切割。
看到这一幕的人们满脸惊恐地尖叫看向后躲闪,但因为人太多,有的人看到了这惊人的一幕,有的人还没有注意到。
于是内圈的人拼命往外挤,外圈的人刚刚注意到有人在给自己剥皮。
正在给自己剥皮的“中年人”虽然动作不快,但似乎很娴熟,来回几刀就把脑袋上的皮割了下来。
周围人看到了一个肉乎乎的脑袋,转头朝着大家看了看,然后咧开只有肉的嘴唇,着牙,露出了一个恐怖的微笑。
有几位女士当场就吓晕过去,还有几个人蹲下开始呕吐。
外围的人们有些也看清楚是怎么回事,他们有的惊慌地逃走,有的在原地吓傻了。
但那些往外跑的也没跑出多远,因为现在人流量很大,他们都被堵在了地铁站的门口,外面的人想进来,里面的人想出去。
正在操纵那具活尸给自己剥皮的拉斐尔听到了笑声,他扭头看了看,是刚才在地铁站外面遇到的邮差在笑。
这个戴着单片眼镜的男子,正兴致盎然地看着站台上的一切,仿佛是在欣赏一场精彩的戏剧。
拉斐尔再次看向站台上的活尸,不过他眼角的馀光却盯着这名邮差。
已经给自己的脑袋剥了皮的活尸,张了一下嘴,拉斐尔用腹语配音道:“还是没了皮凉快!”
它抬了抬手术刀,问周围几个人:“你们也试一试么?”
周围几个人晕倒。
活尸摇了摇头:“不试就算了。”
拉斐尔之所以让它从脑袋开始割,主要是因为这种刚刚转化的活户没办法做出表情,那会让这场表演看上去有些假。没了皮之后,就不用做表情了。
接着活尸用手术刀从咽喉往下割,再到胸口,到小腹,然后从腰的地方往后割,然后象是脱马甲一样,把胸口和后背上的肉也割了下来。
越来越多的人痛哭着、尖叫着往外跑,但因为都堵在了门口,很多人都没办法出去,于是他们被迫欣赏接下来的表演。
站台上已经给活尸空出了不小的空间,他开始切割两条手臂上的皮肤。
地铁到站,车门打开,新的一批观众到场。
许多人拿着报纸,聊着天,正说笑着落车,结果马上看到,有人在给自己剥皮。
尖叫声再次响起,有人在往回挤,有人想要落车,站台上一片混乱。
割完了手臂上的皮肤后,活尸仿佛终于舒坦了,它张开嘴:“好凉快!”
接着它伸了伸懒腰:“一凉快就困了。”
说着话,他竟然躺下睡了。
但是尖叫声还在继续,慌乱也还在继续,终于,巨大的恐惧让里面的人们挤了出去,他们飞快地逃离这个需梦一样的车站。
啪啪啪戴着单片眼镜的“邮差阿蒙”对着拉斐尔鼓掌:“你的恶作剧很有创意。”
拉斐尔重新打量了对方一番,然后微笑道:“还好,还好。”
这家伙既然说得这么笃定,就表示他可以肯定,刚才剥皮的那位,是受拉斐尔操纵的活尸或者傀儡。
而且对方既然敢这么找过来闲聊,就说明他并不惧怕拉斐尔。
拉斐尔虽然没有用白玉色圆球探查对方的层次,但感觉上而言,对方的层次应该不低。所以他稍微琢磨了一下,便准备跟对方聊一聊。
在他看来,非凡界一些高层次的非凡者,也有社交的须求,如果不是敌对关系的话,只要聊好了就没有太大的危险。
“邮差阿蒙”看着正在拼命往外跑的人们:“可惜啊,他们都不懂恶作剧的意义。”
“就象没几个人懂人生的意义一样。”拉斐尔顺着对方的话头道:“他们都懂了,恶作剧也就没有意义了。”
“邮差阿蒙”又看了拉斐尔一眼,眼神中露出了一丝欣喜。
他扭头看向站台:“其实它的表演还能更精彩。”
“我也确实有些想法。”拉斐尔深吸了口气道:“确实可以加一些交互的,比如把自已皮,给吓得瑟瑟发抖的女士披上,让对方不要着凉。”
“邮差阿蒙”一拍手:“妙!”
拉斐尔却摇了摇头:“可惜我的能力不足,没办法让活尸做出太细致的动作。
“那样的话就会让效果大打折扣。”
他顿了一下又道:“我宁愿让这场扮这场恶作剧不那么精彩,也不希望呈现出不完美的效果。”
“邮差阿蒙”感慨:“你是在认真对待这件事情。”
“当然得认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