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寒冬。
天魂帝国的又一个寒冬,凛冽的北风呼啸着刮过皇宫的琉璃瓦,将彻骨的寒意渗入每一寸砖石缝隙。
而在这金碧辉煌却难掩清冷的宫殿深处,天魂帝国最为尊贵的公主,维娜殿下。
正经历着比窗外寒冬更让她心焦的煎熬。
她最近几乎磨破了嘴皮子,试图说服她那看似温和、实则意志如铁的父亲。
“父皇,女儿说的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
维娜的声音带着连日劝说留下的沙哑,以及一种近乎绝望的急切。
她站在御案前,姣好的面容因激动而微微泛红,那双清澈的眼眸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恳切,
“铂松城那边的林默及其势力,绝非等闲之辈!
我们想要趁着春荒发动突袭、劫掠金兰平原的想法,恐怕早已不是秘密!
我们在边境上频繁的兵力调动,对方说不定早就了如指掌!”
她向前迈了一小步,双手不自觉地握紧,语气愈发急促:
“一旦给了他们充足的应对时间,父皇,那种名为‘龙吼’的恐怖魂导器,其威力绝非我们那些从未亲历过的将领和士兵们所能想象!
那是在铂松城下,顷刻间让玄冥宗联军灰飞烟灭的力量!
我们绝不能重蹈覆辙!”
天魂皇帝维宣终于从堆积如山的奏折和军报中抬起头,揉了揉因长时间批阅而酸胀的眉心。
他看着女儿那双写满了担忧与执着的眼睛,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充满了身为一国之君的沉重与无奈。
他没有直接驳回女儿的谏言,而是用一种带着探究的语气反问道:
“娜儿,你言之凿凿,忧心忡忡。
那依你之见,面对当前局势,我天魂帝国究竟应当如何应对?”
维娜听到父亲似乎有松口的迹象,眼中瞬间燃起希望的光芒。
她毫不犹豫地、清晰地说出了自己深思熟虑后的方案:
“停止边境的军事挑衅,主动后撤示好。
敞开国门,接纳从斗灵逃难而来的流民,将他们转化为我们的劳动力。
放弃这次风险极高的进攻计划,将所有的精力和资源,转向全力保障即将到来的春耕。
并且立刻开始不惜代价地投入研发我们自己的魂导器!”
维宣静静地听着,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继续问道:
“告诉父皇,你坚持这样做的理由,究竟是什么?
为何要如此忌惮一个偏安一隅的城池势力?”
维娜深吸一口气,语气斩钉截铁,仿佛在陈述一个不容辩驳的事实:
“为了研发魂导器!
父皇,请您放眼大陆!
且不说日月帝国那种已经潜心研究魂导器数千年的庞然大物,其国力军力因魂导技术而获得了何等飞跃!
单就说铂松城,他们仅仅依靠一种未知的魂导武器,就能将玄冥宗纠集的、拥有超级斗罗坐镇的庞大联军一个不留地彻底歼灭!
这血淋淋的事实,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魂导器在未来战争乃至国家命运中决定性的作用吗?
难道还不足以让我们警醒,不能再固步自封于传统的武魂修炼之道吗?”
“您之前和我说发兵斗灵能获得最大的好处,但我还是看出不有什么好处。”
维宣沉默了良久,最终,他缓缓地挥了挥手,示意侍立一旁的宫人将御案上所有的政务文书都暂时撤下。
偌大的宫殿内,只剩下他们父女二人。
皇帝站起身,绕过御案,一步步走到维娜面前,他的目光深邃,带着一种维娜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
维娜的心跳骤然加速,双眼放光,充满了期盼。父皇如此郑重其事,屏蔽左右,难道说他终于被自己说动了?愿意采纳她的建议了?
谁知,维宣站定在维娜眼前,凝视着女儿充满希冀的脸庞,说出的话却像一盆冰水,浇灭了维娜心中刚刚燃起的火焰:
“娜儿,你说的这些都是对的,我早就说过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但是,父皇不能答应你。”
维娜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
维宣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之前在朝堂上,其实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发兵斗灵,趁其内乱劫掠其西南富庶之地,是目前能最快满足贵族和军队利益诉求、并且最能被朝野上下接受的途径。
从手握权柄的大臣和贵族,到渴望军功和财富的魂师们,几乎所有人都在期待着能从斗灵带回土地、功绩。
这是大势所趋。”
维娜急切地打断父亲,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但是父皇!
万一万一我们没打赢呢?
那个林默他不是蠢货,甚至从种种迹象表明,他的反应速度和战略眼光都远超我们的预料!
我们的军队可能刚刚离开国境,就会遭遇精心准备的伏击,甚至可能吃下一个前所未有的大败仗!
这个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