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光明正大的去争权,抢夺司马光一方的官员的权责。
要去往州县执行一些事情,也无人敢阻拦。
司马光的手,还没那么长。
“程颢、张载两人负责起草文书,誊写政令。”
这两人是学术性人才,适合待在治所。
“蒋之奇,王韶,负责监察一路官员,行财政审计,务必清查贪腐,无论是谁,都在清查之列。”
江昭没有明说。
但为官之人,自当耳目清明。
蒋之奇、王韶两人,自然清楚特意查贪腐之事究竟是为了什么。
司马光!
但凡是人,就会产生利益交集。
司马光定然也是如此。
馀下之人,江昭一一安排,要么是起耳目作用,要么是起实干作用。
“且去适应一二吧。”
江昭罢了罢手。
其实,真要论起来,这十三位进士也不影响大局。
特意调来十三人,更多的是为了培养班底。
治理一方,那些长久与司马光有交际的人注定养不熟,还是得培养自己人。
转运副使厅。
司马光签署了几份政令,举目望向判官。
“江昭选定的十三位进士,也该抵达京兆府了吧?”
堂堂小阁老,肯定有自己的骄傲,司马光并不认为江昭会坐以待毙。
而事实要的确如此,江昭一举划了十三人的名字,欲一举夺权。
“这会儿已经到了转运使厅。”刘平出声答道。
不知何时,他眼框周围却是有些发黑,俨然是作息有问题,或许是失眠。
“恩。”
司马光点了点头,这事在他的意料之中。
治政一方,本质上就是通过底下人掌握实权。
江昭初入陕西路,手下无人可用,也唯有召集一些不可能与他有利益关联的进士听用。
哪怕他蓄势八年之久,甚至提前打了先手,但要想真正从权力上架空一位江昭,也几乎不可能。
单是挂着“主官”这一名义,江昭就能有不小的操作空间。
要想真正让江昭难受,还是得结合舆论操作。
司马光沉吟了一会儿,拎起砧基薄,喊上刘平,往转运使厅走去。
所谓砧基薄,也就是记载了田亩、四至、田主等信息的帐簿。
这是征收田赋的重要凭证。
而今,自然是要让江昭去征收赋税。
江昭的背景太吓人,容不得他不重视。
为免夜长梦多,还是得快刀斩乱麻。
“江大人。”
转运使厅,司马光一脸的儒雅笑意,走了上去。
这会儿,江昭正观读一些帐簿、文书。
这些都是已经上报三司的内容,转运使观读一二也并不稀奇。
事实上,从正规流程上讲,这会儿江昭已经开始掌权。
可惜,遇到了架空之事。
司马光闲庭信步,转运判官刘平则是收敛不少。
无论是司马光,亦或是江昭,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人。
“君实,怎么了?”江昭淡淡问道。
“方才听闻大人召集了一些进士要取用,不知大人打算怎么处置上任安抚使留下的官员?”司马光暂且不急帐簿的事情,出声问道。
作为老大,架空的前提,他起码得把底下人的官位保住。
“君实消息倒也真是灵通。”
江昭阴阳了一句,淡淡问道:“你以为,该作何处置?”
“底下人长久执行政令,都是有本事的好官。下官以为,大人方才担任陕西路转运使,实在不太立刻就替换掉这些官员。以免有人说大人专横霸道,急于结党啊!”司马光平和的劝道。
说了这话,他就不信江昭真敢蛮横的换人。
否则,他是真的会上书朝廷,让人弹劾江昭“急于结党”。
“有道理。”江昭点了点头。
“协理政务如何?”江昭淡淡瞥了一眼司马光,反问道。
协理政务?
司马光脸色微变。
以这个名义诏人,甚至都无需安抚司过问。
政务繁忙,特意找了新晋进士来应急帮忙,有问题吗?
司马光眉心微皱,摇了摇头。
没事,不影响大局。
但凡赋税一事可让江昭挂上“平庸无能”的标签,他就还能赢。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