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大雨滂沱,景川侯夫妇被太夫人的大丫鬟请到了慈安堂。
屋内弥漫着一股子药香与熏香混杂的气味。
休息了一晚,太夫人仍有些虚弱,心急地将长子长媳唤到身边。
“阿竞,”太夫人从纱帐里伸出一只惨白的手,一把捏住了景川侯被雨水溅湿的袖口,“你真的答应把楚氏的嫁妆都交给皎姐儿?”
景川侯点了点头。
虽然他不情愿,但此刻为了自己的颜面,还是捡好听的说:“这是堂伯父的意思,让楚北辰帮着皎姐儿整理一下那些产业。”
太夫人顿时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叹道:“你……你真是糊涂啊!”
说着,太夫人有些迁怒地看向了侯夫人,想说她怎么不劝着点。
侯夫人垂下眼帘,先太夫人一步说:“侯爷,我记得阿远的相貌长得有几分像楚家舅爷,起哥儿她娘说的话不能尽信……”
太夫人想了又想,却委实想不起明远长得是何模样,道:“唐氏说明远是她从别处抱来的,那又是何处?总该有个具体的说法。”
“侯爷,这件事必须查清楚,侯府的血脉不能流落在外……”
她意有所指地瞪着景川侯,提醒长子,他是不缺儿子,但明远不一样——他不仅是嫡长子,而且能继承楚氏一半的嫁妆。
被母亲数落,被女儿掣肘,景川侯越想越不痛快,道:“娘,您放心,我心里有数。”
就算他一开始没想明白明皎的意图,现在他也想明白了。
这是明皎的一个把戏。
明皎在用她娘一半的嫁妆作为筹码,逼他把明远认回来,逼他为明远请封世子。
“啪!”
太夫人既心急,又心累,一掌重重地打在景川侯的手背上,怒道:“你有数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