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悦的笑意倏然跃上谢珩昳丽的眉眼。
有一种人,天生样貌清隽,不笑时,通身气质澄澈得像一捧山巅之雪,清冷疏离;微笑时,便能给人一种如沐春风般的亲切之感,让人生不出恶感。
“明小姐,这是我从清茗茶馆拿的荷花茶,我家中的几个侄女都喜欢,想来明小姐也会喜欢。”
谢珩将手中的那杯茶又朝明皎的方向送了一寸。
他当真端起谢七叔的架子,令明皎有种微妙的违和感。
这一次,明皎终于接过了那杯茶。
装模作样地浅啜了一口,赞道:“好茶。”
谢珩也不在意她是否真喝,清浅一笑:“我一侄女生了病,家中没有女医,想请明小姐为我那侄女诊治。”
“明小姐可愿意?”
这一瞬,明皎心中的震惊与恍然压过了原本的那一丝不情愿。
原来是这样!
昨日在光天化日之下刺杀魏景与蒋骧之人竟然是个姑娘。
所以,哪怕萧云庭与锦衣卫将燕国公府的男丁全都查了一遍,也毫无所获;哪怕此刻锦衣卫的人还暗中盯着谢珩,也不会从他身上窥出任何受伤的痕迹。
而她,当她在云华馆出手为定南王妃诊治的那一刻,谢珩就盯上她了。
见明皎不答话,谢珩也不着急,解下腰间那枚三蝠太极转心佩放于桌上,又道:“明小姐可以考虑一下,若是答应,明早可以拿着这枚玉佩为信物,去清茗茶馆找厉掌柜。”
他一副好脾气的样子,神态十分真诚。
但明皎心知这只是假象,谢珩只会接受一个答案。
问题在于,她想拒绝吗?
她要与谢珩作对吗?
明皎扪心自问。
答案其实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