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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口从左腹斜划至右肋,边缘参差不齐,深可见骨。
这伤若不及时医治,恐怕撑不过一夜。
“不行,得送镇上。”
郎中蹲下身子只粗略扫了一眼,便立刻站起身,连连摇头。
“这伤太重了,我已经无能为力。破肠断筋,血流不止,我这里连止血的草药都不够,更别说缝合了……再拖下去,人就没了。必须马上送镇上的医馆。”
“牛车!牛车来了!”
赵平江满头大汗地飞奔回来,额角挂着豆大的汗珠。
他拉着那辆破旧的板车,车轮吱呀作响,一路从村东头狂奔至此。
“快,赶紧抬上去!别耽误时间了!”
大伙七手八脚地围上来,动作轻缓又急切。
赵苏苏也一跃跳上去,跪坐在他身边,双手紧紧攥着他冰凉的手,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
砸在陆子吟染血的衣襟上,泅开一圈圈湿痕。
赵平江咬紧牙关,一把抓起牛鞭,扬手就要抽下,赶车前往镇上。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王秀琴横身一扑,猛地挡在路中间,双臂张开。
“不许走!三十两呢?钱还没给!”
这时候,她居然还在念叨那点钱。
在场的人都觉得心口发凉。
陆子吟浑身是血,命悬一线。
她却只惦记着那三十两银子,死死拦着不让人走。
陆子吟躺在板车上,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干裂。
他艰难地动了动手指,咬着牙,从怀里摸索出一株通体泛着淡金色光泽的灵芝。
那灵芝品相极佳,茎干饱满,香气幽幽。
他声音轻得像风,几近耳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