秸英脸都吓白了,她以为她又要变哑巴了。
没想到少主竟在千钧一发之际拦住了沈月。
她瞬间松了一口气。
随即,得意的看着沈月。
白朝夕眼眶泛红。
他捏着沈月的手腕,声音沙哑,听着极为隐忍:
“沈月,不可以。”
“我不能让你伤她。”
沈月难以置信的看着白朝夕。
不能伤她?
那就可以让她伤她儿子,侮辱她儿子吗?
她眼眶瞬间被气红了。
心里的怒意到达了顶峰。
她从没有像这一刻对白朝夕这么愤恨过。
她与他对视,质问道:
“她骂你儿子没教养,你没听到吗?”
白朝夕喉结发硬,眼眶深红:
“听到了,但我不能让你伤她。”
沈月气到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对他进行灵魂拷问:
“你为了她,就连你儿子被她辱骂诋毁,你也可以忍?”
白朝夕没有说话。
眼里只是溢出难以捕捉的复杂情绪。
沈月深吸一口气,紧盯着他,语气极为讽刺:
“这就是你对你儿子的爱?”
白朝夕像是被深深的刺痛了。
眼里是深不见底漩涡,有痛意,有难过,有那些晦暗不明的情感纠葛。
但他缓缓开口,声音暗哑:
“日后,我会向你和他赔罪。千倍万倍的偿还。”
沈月看着他,眼神从难以置信,到看他像是在看陌生人。
良久。
她嗤笑一声。
罢了。
纠缠下去毫无意义。
不管白朝夕是出于何种原因,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还是真对这秸英明目张胆的偏袒。
都不重要了。
她只知道,这个男人以后跟她和孩子毫无瓜葛了!
他在儿子受诋毁时都能纵然那女人至此,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儿子被侮辱,被谩骂也无动于衷。
甚至,连她给儿子撑腰出气,他都还要拦着。
那就足以说明,在他心中,就算他儿子受了委屈,也比不上那女人在他心中的分量。
他连他的亲骨肉都可以任由别人欺负,冷眼旁观,这样的男人,她不会再在他身上浪费半点时间。
她也不会再让六宝跟他接触了。
这一刻,她身上的愤怒瞬间化为了零:
“不必了。”
什么千倍万倍的偿还,留给他自己吧。
白朝夕瞳孔一缩,感受到她这一刻对他的失望。
沈月:“松手。”
他像是忘了反应。
兴许是怕她再出手,没有松手。
她的手腕被他捏的有些痛:
“放心,我不会再伤她。”
随即,她站起身,在白朝夕还没反应过来时,狠狠的甩开了他的手。
像是彻底断绝了他们的关系:
“我保证,只要你带着她滚出我的视线,我便不再伤她。”
“我就当从未见过她这么一个人。”
“还有,从此以后,六宝跟你这个父亲也再无关系,他有我这个雌母疼爱就够了,不需要再有阿父了。”
说着,她看着他,眼中毫无温度,一字一句道:
“你,更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因为我嫌你恶心和膈应。”
这句话,直直的撞进了白朝夕的耳中。
这决绝的语气,和厌弃的眼神,让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张了张嘴,只感觉胸口的痛意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像是有什么东西从他指缝中彻底流走,抽离的那么快,让他毫无防备。
他试着开口:“沈月,我”
可沈月已经转身抱起了地上的六宝,没再给他任何一个眼神,就向着帐篷区走去。
白朝夕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如纸。
看着沈月抱着孩子走远的背影,好似胸口被挖去了一块。
痛意如一张大网,紧紧勒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呼吸不得,窒息感一寸寸蔓延。
特别是六宝趴在沈月肩上,看着他的眼神,是那么失望和陌生。
这一刻,他眼里裹挟的痛意似乎要将他湮灭。
看着皇紫烨几人都跟着沈月离开,澜沧月瞅了一眼一脸痛苦的白朝夕,嘲讽的摇了摇头:
“兄弟,我看你是真没搞清楚什么东西重要什么东西不重要,好自为之吧!”
“放心,以后,我会帮你多照顾点六宝的。”
为一个外人连亲儿子都可以委屈的男人,已经不是单纯的不明是非了。
沈月应是彻底看透了这只狐狸了。
澜沧月说完,转身跟着皇紫烨等人向着帐篷区走去,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他。
周围的兽人们也都忍不住小声的议论着:
“胳膊肘往外拐的兽夫,不要也罢!”
“没错,恩人那么好的人,还受这种委屈,这男人明显就是明目张胆的偏袒这个狐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