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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线结(1 / 3)

再次踏入何文田别墅,与上次记者蜂拥的喧嚣截然不同,庭院静谧,陈雯雅这才注意到,别墅外墙上爬满了盛放的蔷薇花丛,娇艳欲滴,在阳光下流淌着柔和的色彩。

她心中微动——郑晚秋的那些生前照片里,背景也总是簇拥着这样热烈的蔷薇。

“我能摘一朵吗?”陈雯雅轻声问引路的保姆。

保姆看着满园灿烂,笑着点头,“摘一朵无妨的。”

陈雯雅精心挑选了一朵色泽最绚烂的蔷薇,轻轻摘下,将附在她身上的那缕红线小心缠绕上花枝,别在了衬衣口袋上。

“林太太,陈小姐到了。”保姆通报。

客厅里,林何芳和郑昌隆闻声立刻起身相迎。

“阿雅。”林何芳快步上前,亲昵地拉住她的手,将她带到自己身边坐下,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亲近与感激。

“快坐,尝尝新到的锡兰红茶和点心。”精致的骨瓷茶具一看便知价格不菲的茶点,无不透露着主人家对这位客人的重视。

陈雯雅落座后,目光温和地扫过面前的母子二人,林何芳气色红润,郑昌隆印堂明亮,曾经缠绕在他们身上的厄运线,如今已彻底消散。

客厅正中央新摆放的郑晚秋相框格外醒目。

过去因死亡真相被掩盖,她的死因成了这个家庭难以触碰的伤痛,所有的思念与爱意只能锁在小小的房间里,如今真相大白,活着的人终于能够坦然面对这份思念,相框中郑晚秋的笑容也显得格外安宁。

林何芳早已备好了厚礼,几份写着陈雯雅名字的房产证、车钥匙,甚至还有一艘游轮的产权文件,但面对这些贵重礼物,陈雯雅只是微笑着一一推回。

面对回绝,林何芳非但没有不悦,眼神反而更加柔和,借着闲谈的气氛,她忽然开口,“阿雅,你觉得我怎么样?”

陈雯雅认真端详着眼前这位女性。

对于林何芳,她是敬佩的,一个果决的女性,能在公司鼎盛时急流勇退回归家庭,也能在家业飘摇时挺身而出,没人教过她人生的责任是什么,但她始终肩负责任。

“您是一位令人敬佩的女性。”陈雯雅真诚地回应。

林何芳眼中闪过感动之色,她轻轻握住陈雯雅的手,“那以后...就别再把自己当外人。”

这话问得小心翼翼,不带半分施舍或替代的意思,只有一个女性对另一个女性的欣赏。

就在这时,陈雯雅口袋里那支缠着红线的花枝忽然传来一阵暖意,这是郑晚秋在表达着认可与祝福。

只是一个简单的请求,陈雯雅没理由再拒绝,她点点头,坦然接受,“好。”

三人围坐,品茶闲谈,不再是大师与主顾的疏离,也不再是警员与市民的客套,经历过生死患难,言语间流淌着一种家人般的熟稔与温情。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温柔地洒在郑晚秋的相框上,她也在静静守护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

茶香袅袅中,时间悄然流逝,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三人默契地起身,走向那间尘封着无尽思念的房间。

推开房门,熟悉的陈设映入眼帘,林何芳环顾四周,目光带着深深的眷恋,多少个不眠之夜,她曾在这里对着女儿的照片默默祈祷,祈求她来世安康,却不知女儿的魂魄,一直以另一种方式守护在侧。

“晚秋...还在吗?”林何芳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在。”陈雯雅轻声应道,抬手指向半空。

那里只剩下一道如同花束般静静悬浮的红线,安宁又平和。

陈雯雅取出朱砂,在房间中央的地板上流畅地绘制起繁复的法阵,又在关键节点贴上符箓,随着她清越的念咒声响起,法阵逐渐泛起温润的微光。

林何芳下意识地握紧了郑昌隆的手,郑昌隆也用力回握,母子俩相互支撑着,为即将到来的离别积蓄勇气。

十五年的守护与等待,终将迎来最后的告别。

“时间到了。”陈雯雅的声音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她指引着通路开启。

那束红线缓缓飘落,融入法阵中心,微光流转间,一道模糊却熟悉的人形光影在法阵中凝聚——正是十五年前的郑晚秋!

“晚秋!”林何芳和郑昌隆同时低呼出声,借助法阵之力,他们依稀看到了那个魂牵梦萦的身影,激动得难以自持。

林何芳颤抖着从怀中取出一条崭新的和她之前一样的红绳手链,缓缓在法阵前蹲下,伸出手好像在抚摸她的脸,“你小时候家里穷,买不起漂亮首饰,我就用祖传的水手结给你编了红绳,没想到你一戴就是这么久。”

她举着手链,“让妈妈给你再戴一次吧。”

光影缓缓抬起了手,林何芳小心地给她戴上,红绳悬浮于空的那一瞬,阴与阳好像不再是不可逾越的界限。

“该启程了。”陈雯雅的声音带着一丝庄严。

咒语声再次响起,法阵光芒大盛,林何芳再也抑制不住,泪水决堤而下,她望着法阵中的光影,用带着哭腔却无比温柔的嗓音,轻轻哼唱起一首古老的渔村童谣。

“红线长,红线短,阿妈牵你过门槛。”

“红线绕过手三圈,来生还系阿妈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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