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就想问的话，现在问出了口：“你可用吗？”长老已经跑出去，殿内只有她们二人。
黎衣白张了口，想说些什么，却没说出来。“凤鸣死了，雾漓被我杀了，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你现在觉得，妖族能存活吗？”
黎衣白不知道，三百年前凤鸣也是这么问她，那会妖族差一点就覆灭了，三百年来苟且偷生，才勉强养回来些，但与三百年前比，实力根本不足当初的一半。
但她回来了。
她比妖族任何一只妖兽都要强，可只她一人，能保住妖族吗？她没有说话，低下了头。
北溯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她回答，哼笑一声，什么都没有说，直接走了。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视线中，黎衣白倒在椅子上，浑身力气一空，苦涩地笑了。
“抱……
她最终也还是只能说这两个字，何其苍白，何其无力。因为怕见到妖族覆灭，怕妖族最终会毁在她手中，无法毫无顾忌地追随她。她能做到的，只能配合北溯，抵御异种与人族攻击，其余的，她做不了。不仅她做不了，妖族也做不到。
他们太弱了，对于北溯来说，或许是负担。还不如北溯自己去做。
黎衣白闭上了眼，脑海里浮现他们四个曾经相处的画面，泪从眼角滑落，声音颤抖，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门被推开，又猛地带上。
成镜刚看过去，北溯就已经走到他面前，抬手就将他衣领扯开，露出獠牙，朝他肩头狠狠咬了一口。没有一点柔情，刺痛蔓延。成镜下意识搂住她，被她按着坐下，下一秒她的身躯贴上来，坐在他腿上，紧紧扣着他的脖颈，力气大得像是要将他掐死。走之前还好好的，回来便这么生气，他们惹她了？待她发泄完，松开他，一下一下吮吸着他肩头的血珠时，成镜才问她：“怎么了？”
北溯没有说话，又咬他。这次换了个位置，咬他的脖颈。现在她养成了个坏习惯，不管心情好不好，都想咬他几口。最好是把他咬痛了，禁不住发出声音，这样的声音听着，能抚平她的心。“遇到了几个没用还嘴硬的老东西。"北溯松开他，脸埋在他胸口，深深吸了一口他身上的莲香。这股香味很好闻，还能让人稳定心神。“我想杀了的。"北溯歪头，掐了一下他的腰，等他发出自己想听到的声音后，才说：“但没杀。”
男人配合她，问为什么不杀。
“没什么好杀的，我要是没能摧毁昆仑，整个妖族都会被屠戮，还不如留着到那个时候，让他们亲眼见证自己的死亡。”北溯说完就感觉到成镜不高兴，他搂住她腰的手收紧，将她往他身体里按。“我说的不对吗？这是事实。”
成镜低头，凝视她看起来很无所谓的眼，心还是被刺痛到了。“我们会成功的。”
北溯忽然盯着他，从他眼里看到了汹涌的感情，沉重得她好像要被淹没。她直起身，将人推倒，直接覆上唇。
怎么说呢，开了荤后，蛇的本性就藏不住了，要不是还要去昆仑，她怕是真的会将成镜带到永远见不到日光的地方，将他吃得干干净净，一点都不剩。男人润白的手臂垂落，被她拉着覆到自己背上，白皙的肌肤上处处都是红痕。
情到浓时，外头忽然响起敲门声。
成镜骤然睁开眼，听到响起的声音，有那么一瞬慌乱。他还在她身体里，偏偏她还故意刺激他，让他差点叫出了声。连忙咬住手臂，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男人额间贴着薄薄汗珠，双眼朦胧望着女子，眼尾殷红，忍耐得脖颈青筋泛起，另一只手紧扣床褥，还是能听见他粗重的呼吸。北溯感觉到他的变化，没想到他会这么敏感。她凑到他耳畔，声音带着笑：“原来你喜欢这样的。”“有结界，他们听不见。"北溯吻了一下他的唇，抬头含笑看他。这张含笑的脸，迷惑了他。
成镜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掐着她的腰，一声闷哼，莲香荡开。外头的人迟迟没有听到回应，说了几句，便离开了。天快黑时，北溯去了魔界一趟。
成镜缓了一会，换了干净的衣裳，走出屋子，妖界的夜晚与人界很不一样，有些妖兽会在晚上发出光芒，远远瞧着，像是星辰坠落，很美。他找到了那两只狐狸，在他们审视的目光中，问：“今日与北溯一同议事的，都有谁？”
黑耀白耀瞧了他好几眼，露出笑，那笑满是敌意：“你想知道，可以去问妖王，问我们做什么？”
成镜向来是不在乎这些阴阳怪气的话，只是因为涉及到北溯，他才会来问。他没有立刻说话，忽然动了动，不经意间露出自己脖颈上的吻痕，扫过这两只狐狸瞬间变得嫉妒的眼神，才开口：“她回来时有些生气，许是某些事没有处理好，我需要了解情况。”
“龟族首领，还有一个是孔雀族首领。"白耀直接说了出来，忽略黑耀不悦的目光，说：“你若是真想帮忙，就把道宗送到妖王手里。”黑耀插了一句：“想留在妖王身边侍奉，总该拿出诚意。”成镜没说谢谢，转身就走。
黑耀白耀见他这样，更气。
“也不知妖王看上他哪了，竞然宠幸了他。他有那么好？”白耀望着成镜离开的背影，他身上的气息深不可测，他们俩不是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