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见鳞舞眼巴巴望他,他蹲下身,说:“不用担心,他的记忆不会损失……
鳞舞欢呼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成镜被一把抱住后背,差点扑到地上。“爹爹好厉害!”
成镜拉住她的胳膊,让她到边上站着,将藕修成圆形,把里头挖空,将采摘的莲梗作为经脉,修补好藕宝被损坏的那几根,再将它原本完好的经脉安进去莲子镶嵌在眼眶里,再施法催动,一个崭新的藕宝站起来,摸了摸自己脑袋,一见自己被两双眼睛盯着,不好意思地说:“我好像忘记了什么。”鳞舞拍拍它,安慰它去了。
成镜起身,垂眸看着两个小人说话,思绪飘远。“有事再叫我。”
鳞舞与藕宝齐齐点头,看着他去了囚牢。
两颗脑袋探出寝殿,瞅着囚牢,好奇地很。“藕宝,你说阿娘会不会在囚牢里。”
藕宝觉得应该不在。
“爹爹把阿娘关在囚牢里干嘛……”
成镜是怕她跑了,再也找不到她。
他进了囚牢,直接说:“天精盯上了鳞舞。"他想了想,又说:“你若是想带走鳞舞,便要护她周全,帮她解决所有暗藏的危险。”莲花内的人动了一下,像是仰头看他。
成镜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以最平静的声音说出来:“如今的你,最多只能自保,想保护鳞舞,远远不够。”
他在试图唤醒她的斗志,给她制造一个能够支撑她继续前行的目标。她不是喜欢鳞舞吗,死之前无论如何都要他生下这个孩子,该是极为重视。他等了一会,才松开对她的禁锢,花瓣散开,女子跳下来,走到他面前,问他:“孩子娘是谁。”
成镜沉默,双眼黏在她身上一样,一点都移不开。“你。”
北溯摇头,说:“妖族孕育后代后身体会产生一些变化,但我没有。”这句话落在成镜耳中,像是在质疑他。
叫他无力又愤恨。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再说那些,根本没有用。他张唇,难以启齿,却没法掩盖,将那几个字说出来:“我生的。”一说完,呼吸加快,立刻移开眼,只看别处,偏就不看她。北溯震惊,复述了这三个字,声音不大,清清楚楚落在成镜耳中,只叫他浑身窜上一股羞耻,直想此刻就离开。
北溯注意到他面上浮现的绯红,再一瞧他隐忍的模样,明明羞于启齿,还要说出来。
“你带大的?“她只这么问了一句,男人扭回头看她,声线颤抖。“不然是她死了十年的阿娘?”
北溯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被人骂了。
她好奇打量他,想从他身上找到可以孕育生命的地方,被他捏住下巴摆正脸,不让她看。
撇开他的手,她直接说了:“我很好奇,你从哪将她生出来的?”成镜蹙眉,不回答她,只这么看着,双手都在颤。“唔…"她又说:“孩子刚出生不是要喝奶吗?你从哪给她弄来母乳?”男人呼吸一窒,想到自己不堪的过往,额间青筋直跳。“舞宝长这么大,只有你照顾她吗?”
成镜吐出一句话:“还有藕宝。”
北溯哦了一声,“那只藕?它这个名字谁起的,你?”男人不再回答她的问题,只说:“你问够了吗?”北溯还想问他是怎么生出来的,毕竟她没见过男生子,不过能一个人将孩子带这么大,已经很了不起了。
她问了最后一句:“你自愿,还是被迫?”囚牢内空气凝滞,两双眼对视,平静的外表下,滚起了惊涛骇浪。成镜没有立刻回答,北溯只望着他,也不着急他立刻回答自己。眼前的人似乎要碎掉了,脸色苍白,受的伤应该还没好全,她还嗅到了血腥味。
她在想,被迫的概率应该是极大的,即使失去了有关他的记忆,还会被他的容貌仪态吸引,生出想将他劫走的心思,当初的自己对他的觊觎只会更盛。“怎么不说?”
成镜开不了口。
他要如何告诉她,从被迫,到之后的自愿,其中还夹杂了利用她的心思。太复杂,太龌龊,他已经没有了初来世间的纯净。他只能狼狈地岔开话题:“再过些日子便是宗门大比,天精定然会以你是我首席弟子为由,令你出战,届时你的身份很容易暴露。”“这不是还有你么。"北溯挑眉,抬手按了他胸口,被他一把攥住。“我无法时时刻刻保全你,"顿了顿,他加了一句:“还有舞宝。”北溯收回手,嗯了一声,稍有松动:“一直把我关在这里,我要怎么保护舞宝?″
成镜心头一跳,一丝甜意涌上心头,捏了一下手,才说:“白日你只可在主殿内修炼,晚上在我寝殿内休息。”
他说后半句话时,眼睛都不眨一下,说完了倒是心猛地跳了一下,移开视线,去看那朵绽放的莲花。
“差点忘了,你还是我师尊。"北溯没有拒绝,但提了个要求:“我要见舞宝。”
成镜拒绝:“她要休息。”
北溯却笑:“道君将我带回来时,天还亮着。”成镜将莲花收回来,看着好像思考了许久,才说出一句好。去鳞舞前,他还叮嘱她:“不可告诉她我与你说的一切,只可见一刻钟。”北溯随意摆了摆手,不听他的,等他推开门,跟在他身后走。外头安安静静,走近了,能听见舞宝和藕宝的声音,俩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