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空地没?”
他们站在山丘上,俯视地面。
成镜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道:“看见了。”北溯凝出火,手一挥,那火灭了。
“那里本来是个花园,凤鸣练习秘术的时候,不小心烧了,到现在都没长回来。”
“黎衣白说他应该去海边或者石滩上练,一个能灭火,一个烧不着。”“雾漓呢,笑他连自己的火都掌控不住。”“我当时说他什么来着,"北溯往后退,靠在树干上,仰头瞧着湛蓝的天空,仔细回想:“我好像说他笨。”
笨得把涅槃之术用给了别人。
她问成镜:“你觉得,自己的命,应该给别人吗?”成镜只看着那片荒凉的土地,没有回答。
北溯见他不说话,好奇问他:“你们人族也这样吗?会为了同族付出生命?”
成镜不知。
他并非人族,他也很少与人族相处。
唯一亲密相处的,还是个妖兽。
“你说,凤鸣为什么会救我呢?”
北溯想了想,妖族也没无私大义到能付出自己的命,她想不明白凤鸣为什么要救自己。
“我想不明白。”
她每一句话,如刺,刺在他心口。
成镜转身,似是平静地走到她身前,看着她,认真说了一句:“因为你值得。”
只有他看过她的过往,知道她为妖族做的一切,只有他知道,在她坚定无情的外表下,那颗柔软的心。
因为值得,所以才会付出。
成镜能感觉到她现在的迷茫,但他无法帮助她消除这份迷茫。他只能告诉她,她值得凤鸣的付出。
或者说,这远还不够。
她为妖界做的,远远大过于凤鸣救她。
“是吗。”
北溯笑了一下,双手搭在成镜肩膀上,将他拉近自己,看了他一会,忽然说:“你看起来不太开心。”
成镜诚实地嗯了一声,一瞬不瞬地看她,此刻难得的平静悠闲,应是第一次这么平和地相处。
“你觉得我失去的记忆里,有值得我想起来的东西吗?”成镜呼吸一窒,大脑轰鸣。
北溯松开他,错身走过,去俯瞰山下风景。妖界已经不是她熟悉的那个妖界了,她的使命已经完成,没有什么能再束缚她。
“成镜,"她唤他的名字,成镜心口一跳,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打趣道:“我很喜欢舞宝,不如你把她给我养,你再找个姑娘生个娃娃。”
话音刚落,极度不稳的气息迫近,男人一把将她转过身,紧紧扣住她双肩,死死盯着她:“你是什么意思?”
北溯不想要那廉价的记忆,她想离开妖界,去别的地方,隐姓埋名去人界找个地方住着,被发现了就换个地方,再去魔界逛逛。总之,她不想再以北溯的身份活着。
她一根一根地掰开成镜的手,遗憾道:“看来道君不愿意把舞宝给我。”成镜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反应,一切都不在他的认知范围内。眼前的人明明就在眼前,可她就像是空气,一松手,就会消失不见。北溯轻轻推了他一下,说:“谢谢你给我收尸,我的坟你也不用去了,莲叶我挺喜欢。”
成镜呆滞着,视线里她的身影逐渐模糊,与昆仑仙尊同归于尽的她却清晰起来。
莫大的恐慌席卷而来,他猛地拉住她,死死攥着她的手腕,不松手,脑中只有留下她这一个念头。
他嚅动着唇,却只能狼狈地用鳞舞来让她留下:“舞宝离不了你。”北溯晃了晃手,又说起那句话:“我可以带着舞宝。”成镜在等她下一句话。
但她没有再说,只让他松手。
成镜看着她好一会,半响才扯起嘴角,自嘲一声,她从没有在乎过他。“休想。”
成镜没有松手,也没有答应让她带走舞宝。他执拗地抓着她,不理她的任何要求。
直到传音令震动,发出鳞舞的声音:“爹爹,你和阿娘去哪啦?我已经在张伯伯这上课了,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呀?”成镜愣神,鳞舞稚嫩的声音回荡,逐渐唤醒他的理智。他将藏起来的令牌拿出来,正好露出鳞舞的声音:“我好想你们啊。”纯粹的思念之声响在两人之间,成镜拿着传音令,却是盯着北溯开口说话:“我们很快就会回来,我,还有裴溯。”那头传来舞宝欢喜的声音:“好耶!我等你们回来!”小孩子欢喜的声音格外有感染力,北溯觉得这人心机极了,之前怎么都找不到联络的东西,现在立刻拿出来,还带上了舞宝。男人收了传音令,也不管北溯生气,只道:“舞宝在等你回去。”北溯不喜欢被人用命令的语气说话,她继续抽自己的手,盯着他,挑衅:“有本事你绑我回去。”
成镜忽然卸了力,对她只说了一句话:“你说的对。”他怎么忘了,自己可以将她绑回去。
抬手凝出一朵莲花,迅速膨胀,张开花瓣,一口将她吞了,速度快得北溯只是一眨眼,人就被困在其中。
“你哪都跑不了。”
成镜直接离开妖界,往重莲殿而去。
回去的路依旧不平静,他们回道宗必经之地的一座小村庄出现了异种裂缝,好在人不多,裂缝也不大,成镜直接施展防护结界,隔绝了人身上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