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晚瞳孔地震,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这秘法她是从谷中禁书阁偷学,自认做得天衣无缝。
而且计划还没实施,师兄是如何得知……
楚若烟也不是个蠢的,瞬间明白过来,云舒晚这个贱人是准备拿她当替死鬼。
她猛地扭头瞪向云舒晚,声音都尖了:“你骗我?你说这咒术只会让楚玉瑶倒霉,根本没提什么反噬。”
云舒晚都快气笑了,这蠢货能不能有点脑子?
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索性闭嘴不说话,明显是被气的。
上官玉衡轻笑,指尖的红丸转得更快:“师妹,你连盟友都坑,这习惯可不好。”
“师兄。你听我解释……”
云舒晚神色慌乱看着他,似乎想要辩解。
她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可却非常在意师兄的态度。
上官玉衡淡淡瞥了她一眼,突然侧身一让。
就见夜沧溟闲庭信步般走进水牢,沿着阶梯而下,身边还跟着个绝色女子。
那女子眉眼灵动,嘴角带笑,一身简单青衣却难掩其倾城之姿。
楚若烟和云舒晚先是懵了一下,心中还奇怪这女人是谁呀?长得真美。
美到他们两人都自卑了。
仔细一瞧,两人很快发现不对劲儿,这不就是楚玉瑶吗?
怎么回事?
这贱人不是阴阳脸吗?不是丑八怪吗?
什么时候脸好了?
更气人的是居然还这么漂亮。
楚若烟第一个受不了了,她死死盯着那张完好无损的脸,嫉妒的整张脸都扭曲了,“楚玉瑶,你的脸……”
该死的贱人,该死的丑八怪,她的阴阳脸为什么会好?
不应该一辈子是个丑八怪吗?
不应该一辈子被人嘲笑,一辈子被人指指点点,自卑的抬不起头来,然后被我踩在泥地里吗?
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感觉自己都要疯了,是嫉妒到发疯。
“哎呀,被发现了。”
楚玉瑶手指轻抚过光滑如玉的脸颊,冲她眨眨眼,“怎么样,比你的小白花脸耐看吧?”
云舒晚死死盯着那张毫无瑕疵的脸,突然嘶声道:“你用了什么邪术?”
“你猜?”
她目光瞥向吊在臭水里的云舒晚,忽然凑近水牢边缘,在幽绿鬼火映照下笑得像个妖精,“怎么样?我现在这张脸是不是很美?是不是很嫉妒?是不是很想划上几刀,或者用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毒,重新把我变成一个丑八怪?”
这女人比楚若烟还毒,之前在药王谷就曾暗使坏中下毒,好在统子给力,否则她还指不定怎么样。
如今倒好,一计不成,再生二计,还想出这种一箭双雕的阴损招数。
云舒晚被戳破心思,脸色青白交加,偏偏铁链捆住她的手,整个人吊在水牢里动弹不得。
里面漂浮着不知名的物体和残肢时不时蹭过她脖颈。
甚至她还看见水牢石壁上有挪动的蛆,个头还特别大。
恶心得她几欲呕吐,却还要强撑清高模样:“楚玉瑶,你休要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你自己心里清楚。”
楚玉瑶神色嘲讽,也懒得跟她打嘴仗。
指尖忽然凝出一缕灵光,轻轻往水面一划。
“哗啦……”
臭水翻涌,一条腐烂的断臂猛地浮上来,正正怼在云舒晚面前,蛆虫从白骨里簌簌掉落。
论恶心人,她认第一,没人敢认第二。
她既不打也不骂,就纯恶心你。
“啊啊啊……”
云舒晚终于绷不住清冷仙子的形象,尖叫着挣扎往后躲,可双手被铁链捆住,想躲也没法躲,她真的要崩溃了。
因着剧烈挣扎,臭水荡起层层涟漪,恶臭的味道更浓。
原本沉在污水下的腐尸残肢全部浮出水面,几条肥硕的蛆虫顺着云舒晚雪白的脖颈往衣领里钻。
“师兄,师兄救我。”
云舒晚终于崩溃尖叫,哪还有半分清冷仙子的模样。
她疯狂扭动着身躯,铁链哗啦作响,污水溅了楚若烟满脸。
楚若烟正要破口大骂,哪知一截断臂的手指骨戳进她嘴里,上面还爬着白色的蛆虫。
她两眼一翻,当场昏死过去。
这件事怕是会成为她一辈子的心理阴影,估计以后看到肉都会恶心。
甚至很有可能变的跟姬辞渊一样有严重洁癖。
云舒晚虽然没有昏过去,但也吓得花容失色,浑身抖得像筛糠,平日里那副清冷孤高的模样早已碎得拼都拼不起来。
她看着岸上好整以暇的楚玉瑶,以及她身边那个气场慑人,眼神冰冷的夜沧溟,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恐惧。
更让她痛心的是师兄的态度,就这么神色淡淡看着她,似乎并不急着救人。
云舒晚心痛难当,简直比万箭穿心还难受,这就是她一心一意爱的男人。
被铁链箍着的手指紧紧攥着,指节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