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有一天时间可以游玩,于是孙三石就约了其他几个作家进城去开眼界。那地方你们不晓得,不禁那个的。那小子,可是开洋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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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摇头:“你就是据说,据说,又没有证据,不好乱讲的。就算孙三石和其他几位作家进城去玩,你也不能说人进了跳舞场吧。”
大肚子:“不进也不行,各位,各位,我跟你们说,那地方邪性得很。那种洋女人都是坐橱窗里供人挑选的,身上穿的呀,不说一丝不挂,他娘的只挂了一丝。孙三石看了,就是受了精神污染,道德瞬间就败坏了。”
大伙儿惊得低呼出声,道,只挂一丝坐橱窗里。这究竟是什么狮驼岭?
又有人感慨,荷兰那么搞不纯粹是旧社会吗,旧社会把人变成了鬼。也不对,即便是旧社会,也不可能这样吧?老舍先生的小说《骆驼祥子》,那些出来卖的,也知道遮遮掩掩。
一个评委感慨:“是啊,孙三石绝对是被精神污染了,这不是混账吗?”
“道德沦丧了。”
“不像话,孙三石不像话。”
众评委一脸的义愤,一脸的鄙夷,都说姓孙的还着名作家呢,竟然干出这种勾当,败类!
吴胜邦听得抽了一口冷气,这可是很严重的事件了。
他饭也顾不得吃,急忙叫上老符进了办公室,关上门,一脸严肃:“符处长,上次出国访问团你是领队,说说吧,我需要解释。”
老符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书记,我我我……我……”
“别我了,说,阿姆斯特丹怎么回事?”
“阿姆斯特丹?”老符抓了抓头:“不对,那天大伙儿没有进城去呀,在机场候机楼呆了一天。我在倒时差,在椅子上睡觉。其他人要么是在看书,要么是在里面逛商店。对了,孙朝阳和老陈他们在打扑克,打了一天,带彩的。孙朝阳把身上的外汇都输给了大家,我知道他的牌技,应该是故意放水。赌博是不好的,我这个领队疏于管理,我请罪。”
“谁跟你说赌博的事情,符处长,你确定那天没有人单独行动进城去玩,去逛那种地方?”
“没有,没有,我以人格保证。”
吴胜邦松了一口气:“没有就好,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老符:“可是赌博的事情……”
吴胜邦问:“孙朝阳他们的扑克打多大。”
老符:“挺大的,一局一法郎。”
真是大,性质有点严重。不料,吴胜邦却道:“不大,一法郎在法国也就够上一次公共厕所的。按照当地物价标准,构不成赌博,只能说是娱乐。好,既然孙朝阳他们没去阿姆斯特丹,就没问题。不然传出去,咱们中协的名誉可就扫地了。”
老吴松了一口气,他说的是为了中协的声誉,其实是在担心孙朝阳因此被评委被打低分,和这届鲁迅奖失之交臂。
正在这个时候,有人敲门,一个中协的工作人员进来。此人是上次出国访问团的翻译,他把嘴巴凑在吴胜邦耳边说了半天。
老吴的脸色渐渐铁青,最后喝道:“你知道就好,不许外传。”
翻译低声说:“晚了,评委们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消息,已经传开了。我也是听到他们的议论,才来向您汇报。”
吴胜邦挥手打发走翻译,摸出烟盒,却发现已经空了,气得捏成一团,狠狠扔地上:“不争气的东西!”
老符:“领导,怎么了?”
吴胜邦愤慨得无以复加,说,实锤了,孙朝阳出国确实看过光屁股外国女人,不过却不是在阿姆斯特丹,而是在法国。那天不是有个外国导演约他去见面吗,同行的还有老陈,一个安徽的着名作家。那地方正在举行派对,都是天体。几十个男女女天体。
老符好奇,问,什么是天体。在知道是不穿衣服之后,顿时噤若寒蝉。道:“领导,我脑子有点乱,你让我想想。我是领队,不管怎么样,该负的责任我一定会负。”
“你你你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吴胜邦指着老符:“你辜负了组织对你的信任。”
不管吴胜邦如何气急败坏,本届鲁迅文学奖最后一项散文的评选于饭后一小时开始。
进入终审的散文集不多,总共十三本,要由每个评委打分,然后按照分数高低排名,总分前六获奖。
吴胜邦重申了纪律后,坐到一边端详正在打分的各位评委,一看,心头更气闷。评委们全是中老年人,往日午饭后血糖上去,都是精力不济,一个个蔫头蔫脑的,不停抽烟不停打哈欠。但今日却怪,大家都神采奕奕,互相对视中都看到彼此面上玩味的笑意,显然正沉浸在孙朝阳的惊天八卦中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