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们大人,我们是谁?”
胥璜抬手解了韦主簿的哑穴,脖子上的匕首却未松动分毫,韦主簿自然不敢乱动,苦着脸朝王县令道:“大人,他们就是我昨夜说的千手佛新进来的人,排名三十八,三十九,四十。”
但眼下看来,显然不太对劲。
“还有个三十七,喝醉酒睡着了。”
韦主簿补充道:“只有他有腰牌,有千手佛的刀。”
王县令大概听明白了。
这一行人里多半只有那个三十七是真的来自千手佛,这几个人……
王县令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狠狠剜了眼韦主簿,真是越来越不长眼了。
这几个人通身这气度到底哪里像山匪了。
韦主簿此时也是后悔莫及。
他真是被这人给骗了!
“你们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
王县令强行镇定下来,问道。
他想过可能是要钱,可能是别的要求,但他唯独没想到…
“剿匪。”
王县令有一瞬一位自己听错了:“什么?”
凤岐冷声道:“听不清,耳朵可以不要。”
韦主簿也愣住了。
剿匪?
他们和千手佛的人一起称兄道弟,却对他们说他们要去剿匪?
“你…你们昨日不是还抢了那个眯眯眼的小富商?”
“是啊。”
凤岐:“所以,这和我们现在剿匪有什么冲突吗?”
随后不等王县令回答,他便缓缓坐到屋里的椅子上,道:“我听说王县令曾经派人去过千手佛,可却白白送了五条性命…嘶…”
凤岐不解道:“这不对啊,王县令不是和千手佛勾结在一处吗,按理说这剿匪也就是演出戏,千手佛不至于这么对王县令的人吧?”
王县令韦主簿脸色都难看至极。
昨夜他们客客气气将他们请进来,此时再说和千手佛没关系,又有什么用?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王县令细细审视着凤岐道。
此人一看便非寻常人,便是放在京都也是鹤立鸡群,更别说在他们这小县城了。
这种地方可养不出这样气质的人。
难道,是上头派来的?
王县令越想越心惊,要真是如此,他们可就着了道了!
眼下想要和千手佛撇清干系是不可能了,毕竟他们客房里正趴着一个醉酒的千手佛山匪!
只还不等王县令想出主意,凤岐便继续道:“你不用管我是谁,也无需这般害怕,我知道你是没有胆子去千佛山剿匪的,所以我也不需要你出面。”
王县令微微松了口气。
“那你要如何?”
“给我些兵,我亲自去。”
凤岐语气平静道。
可王县令却听出了一股毋庸置疑和命令的口吻,这样的语气多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发号施令。
王县令额上开始渗出薄汗。
他到底是什么人?
“你要多少兵?”
凤岐道:“有多少人愿意去,我就要多少兵。”
王县令韦主簿听了这话都是一愣。
自愿去?
他疯了吗?
底下大半人知晓衙门与千手佛的关系,还有一半都算不知道,也被上一次的惨状吓破了胆,如今谁还会自愿去剿匪?
“若我不同意呢?”
最后一个字话音还没落,王县令就觉眼前一花,一股冷风直朝他扑来,脖颈上也传来一股凉意,定睛一看,竟是方才还挟持着韦主簿的女子在眨眼间已经将刀架在了他的脖颈上。
女子轻轻笑着,明明是明媚和煦的,可王县令却感觉浑身泛起一股寒意。
“我同意!”
这些人来历非凡,又有如此身手,好汉不吃眼前亏,先保住命再徐徐图之。
“那就多谢县令大人配合了。”
凤岐似笑非笑道:“小芽儿,给县令大人喂颗药。”
王县令看着鹿玡脚步轻快的朝他走来,吓得瞪大眼:“什么药?你们要给我吃什么药?”
“放心,死不了。”
凤岐道:“只要你乖乖配合,自然会给你解药,我不指望你能帮忙剿匪,但也不喜欢背后有敌人的感觉,若是剿匪时你在背后使坏,那解药就别想要了。”
“不,不会的,我说到做…啊…”
胥璜手脚利落的卸了他的下巴,在鹿玡将药放进去后又将下巴转上,两指并拢迅速从下巴处划至脖颈。
药顺利的吞了进去。
“你的话没有可信度。”胥璜道:“还有,我不喜欢听废话,下次开口前捡要紧的说,否则我便让你永远闭嘴。”
谨慎起见,韦主簿也有着同等待遇。
但他乖觉,晓得躲不过,自己接过鹿玡的药就吞了。
“现在召集衙门所有兵卫。”凤岐道。
王县令受制于人,还能如何。
且不知为何他对眼前这个人有着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也不由自主想对其卑躬屈膝。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