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完了。
完了。
她这时才真的要哭出来。
这下真的完蛋了。
一路飘小雨。
顾听白停车到地库,乘电梯上至顶楼。
指纹打开门锁的细微动静,惊到了正伏在地面睡觉的Affiny。
他打开门,满室寂静之中,看到那一道纤长的黑影率先朝他扑了过来。
顾听白按亮门廊的灯,他面上浮现几分微笑,半蹲下身,摸了摸Affiny的脑袋。
这两天他不在家,Affiny亲昵蹭他的腿弯,温热的舌头舔了舔他手背,尾巴抵着他的手腕,喉咙发出几声眷恋的呻吟。
“等会儿。”顾听白站起身,他边脱衣服,一道颀长身姿,迈着步子向衣帽间走去。
Affiny摇着尾巴跟在他身后,乖巧在门外蹲坐下来。
那两只黑黢黢漂亮的眼睛,无比专注地注视着他。
把外套挂入衣柜时,顾听白的指尖触到了几分坚硬的轮廓。
他从口袋拿出,两枚莹润的耳环,一条漂亮的珍珠吊坠,安静躺在他的手心。
还有一枚戒指,丝丝莹凉,沾了雨夜的寒。
顾听白轻垂着眼,看了会儿,跟他摘下的袖扣放到一起。
“是要我现在喂你吗?”他微微侧头,看向门边的Affiny,斯文的面容上依然带着笑意,“这么急吗。”
她看着他,仰起脸,又对他轻吟两声,依然乖乖蹲坐在那儿,好像在说自己真的很着急。
顾听白继续慢慢褪去身上的衬衫,他上半身皮肤冷白,肩线宽阔,窄腰遒劲,他解开皮带,打理好一切,走出衣帽间,“来吧。”
喂过了Affiny,他去了浴室洗澡,热水篼头浇下,蒸汽腾腾,炙烤浑身。他又换到冷水。
今晚洗得比平时都要久一些。
沈瓷打车回公寓,路上打给蒋斯侨。
今天一整晚,她一颗心乱得不行,叫车输错了地址,定位到了他们的新家。
取消订单时,司机还打电话呵斥她两句,说都跑到地方了,在别墅门口等了半天不见人,她居然说叫错了。她非常不好意思,给对方补齐了路费的全款。
耳边忙音阵阵,居然通了。
离开前,蒋斯侨手机明明关机了。
他今晚喝了烂醉,情绪也有一点激烈,从她小时候第一眼看到他,他在她眼里就是个无比平和爽朗的人,待人善意包容,打麻将那会儿不知是否受了酒精影响,他显然有些上头了,也不怎么服输。
说是要教会她打,结果还是……
沈瓷不敢多想了。
太晚了,她决定不打扰他休息了,没等接通,她还是挂了。
可能实在不知,该怎么对他说发生在她身上的事。
她微信留言给他,说她今晚回公寓住,让他最好还是去主卧睡,厨房放着保温牛奶,用来解酒。
其他的等明天再说好了。
这一晚她也没什么精力了,回去加完班,洗过澡她也得早点休息才是。
另一边。
手机“嗡、嗡——”震动,几乎要在桌面跳起来。
牛奶装在保温杯,尚存温热,蒋斯侨一口气都喝下去,胃里马上舒服不少。
也没有那时的天旋地转想吐的感觉了。
好不容易安静了会儿,手机又开始吵。
他忍无可忍,大步甩过去,还是那个来自伦敦的号码。
“——喂?”他知道他的语气非常暴躁。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小声的啜泣,“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没有办法了……我不知道能打给谁了……”
他毫无耐心地挂断。
号码再次打过来。
“我现在就在北京了,我能想到的人只有你了,”对方一经接通,哭声越发激烈,上气不接下气,“对不起,我不该打给你……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还能打给谁……对不起,你别挂,能不能听我说完?”
一直在对他道歉。
蒋斯侨摘了手机,想结束通话。
对方从他忽而飘远的呼吸和沉默里知道了他要挂,终于爆发出哭嚷:“——我都道歉了你还要挂吗!”
“当初难道不是你和你的家人对不起我吗?你现在不管我了吗?!”
激烈控诉的回荡在他耳边,蒋斯侨捧着手机,一时陷入沉默。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
“……你怎么还没睡?”
蒋斯侨一惊,转过头。
陈旻文从客房起夜,看他站在客厅,嘟哝着:“你傻站那儿干什么……你老婆呢?”
蒋斯侨摘下手机,还是挂了,他对陈旻文扯出笑容,“我也起来上厕所,马上回楼上睡了。”
“……听白回去了?”
“看样子是。”
“这么快,我以为他还在楼上教沈瓷打麻将呢,怎么一转眼他俩都不见了,”陈旻文掀起衣服,挠了挠,困顿笑,“你早点睡啊,别因为公司的事情心烦了……郑执那天还跟我打听你在京西那儿的事,你放心,有听白在,他不会让别人碰的。”
“知道。”
陈旻文去睡了,蒋斯侨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