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上,是霍成那熟悉的字跡。
“炼钢失败,非天灾,乃人祸!”
第一句话,就让沈綾的瞳孔猛地一缩。
她继续往下看。
“风箱恐被人塞入浸泡了桐油的絮,桐油在风箱中被吹乾,絮球膨胀,阻塞出风口,导致风力减弱,炉温不升。此事极为隱蔽,非內行不可为。”
“桐油,唯船厂仓库量大。絮,岛上仓库並无储备,恐来自旧衣。”
“作案者,极可能是船厂之人!”
看到这里,沈綾的呼吸都停滯了。
“我绝非內奸。此次栽赃,是真內奸欲除我而后快,其心叵测,恐对大当家亦有不利。烦请綾儿速速稟报大当家,调查船厂之人!”
霍成在纸条的最后写道。
沈綾的秀眉此时已经拧成了疙瘩,胸口的起伏也越来越急促。
她把小纸条收进了衣袋,转身喊道:“阿月!”
“小姐!”
“走,跟我去见义父!”
沈綾带著阿月,快步冲向了聚义厅。
“义父!”
沈綾人未到,声先至。
她推开聚义厅厚重的木门,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主位上的陈魁。
顾明义这时候也在,似乎在跟陈魁商议著什么。
看到沈綾进来,顾明义脸上露出一贯温和的微笑:“二小姐!”
沈綾此刻心急如焚,根本没有多想,径直走到了陈魁面前。
“义父,霍成是被人陷害的!”
她將那张写满字的纸条,一把拍在了桌案上。
“这是他托人送出来的,说炼钢失败是有人在搞鬼!”
陈魁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他拿起纸条,一旁的顾明义也好奇地凑了过来。
“有人把泡了桐油的絮放进了炼铁炉风箱,桐油一干絮膨胀,堵住出风口,才会导致炉温不够炼出废铁!”沈綾急切地解释著,“义父,岛上一定有內奸,是他在破坏炼铁,陷害霍成!”
陈魁看完纸条,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沉思片刻后,他猛地一拍桌子。
“来人,去把张大顺叫来!”
门外的海盗士卒立刻领命而去。
陈魁站起身,目光扫过沈綾,又看了一眼旁边神色凝重的顾明义。
“一会儿等大顺到了,我们立即带著人去船厂!今日之事,必要查个水落石出!”陈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