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易捏碎钢铁的恐怖力量,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无法抑制的恐惧瞬间席卷了他。
他想起了在废弃站台被瞬间击飞、毫无反抗之力的绝望。
想起了对方那如同神魔般的力量!!
所有的愤怒、职责、杀意,在这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都被碾得粉碎!
九智来栖的手臂在颤抖,牙齿在打颤,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他想怒吼,想反抗,想命令武士们开枪,但喉咙像是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九智来栖只能紧紧注视着鸣人。
眼神中充满了极度的不甘、愤怒,但更多的…是深入骨髓的畏惧!
九智来栖知道,只要眼前这个金发少年愿意,下一刻,他就会像那只被捏变形的枪管一样,变成一团扭曲的废铁!
“鸣……鸣人…”
无名和生驹都愣住了,没想到鸣人会如此强硬直接地出手干预。
“他……他徒手把蒸汽铳捏变形了?!”
“这还是人类的力量吗?”
跪在地上的生驹,心底掀起滔天巨浪。
鸣人没有看九智来栖,冰冷的目光扫过那些惊恐的武士和平民。
他手上微微用力,那支被捏变形的蒸汽铳彻底报废,被他如同丢垃圾般随手扔到一边,发出眶当一声。“听着!”
鸣人的声音如同洪钟,响彻整个混乱的车厢,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却也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无名,她不是你们的敌人!她用这份力量在保护你们,在杀卡巴内!”
鸣人指向生驹:“他的贯筒,杀死的卡巴内比你们很多人都多!”
他又指向依旧笑嘻嘻的无名:“她杀卡巴内的速度,你们谁比得上?”
“怪物?没错,他们的身体确实和卡巴内有些相似。”鸣人坦然承认,但语气无比坚定,“但他们的心,是人类的心!是想要保护同伴、想要活下去的心!他们和外面那些只懂得杀戮的卡巴内,有本质的区别!”
“如果你们因为恐惧,就想要驱逐甚至杀死保护过你们的人……”鸣人湛蓝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那和外面那些没有理智的卡巴内,又有什么区别?!”
他的话如同重锤,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
车厢内的恐慌和骚动,在鸣人强大的气场和掷地有声的话语下,暂时被压制了下去。
武士们面面相觑,枪口不由自主地垂低了几分。
平民们惊疑不定地看着生驹和无名,又敬畏地看着挡在他们身前的鸣人。
“没错!”
无名蹦蹦跳跳的来到鸣人身边,双手叉腰,开心的说道:“我,还有那边那个黄绿头发的家伙,我们不是卡巴内,而是……卡巴内利!!”
“卡巴内利?那是什么?”
“她说他们不是卡巴内,应该没有危险吧。”
“谁知道呢,看看武士大人怎么说。”
半信半疑的平民们,扭过头去,视线齐刷刷的落向九智来栖。
他是“代理城主”菖蒲的侍卫长,在甲铁城拥有着极大的权力和威望。
末世之下,对卡巴内和死亡的恐惧,并没有因为鸣人的几句话而彻底改变。
九智来栖站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胸口剧烈起伏。
他死死地盯着鸣人,握着断枪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他想反驳,想坚持武士的职责,想保护甲铁城的安全……
但鸣人那冰冷的眼神和刚才那绝对的力量压制,像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死死地压在他的尊严和意志之上!
他知道,自己只要敢再动一下,或者下达攻击命令,后果绝对不是他能承受的!
最终,九智来栖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充满了屈辱和不甘的低吼,猛地转过身,肩膀因为愤怒而剧烈颤抖,却一个字也不敢再多说。
他只能用沉默和僵硬的背影,表达他最后的、无力的抗拒。
鸣人看着九智来栖的背影,又看了看周围依旧带着恐惧但不敢妄动的人群,最后目光落在有些呆住的生驹和依旧笑嘻嘻的无名身上,蔚蓝眸光闪过一丝冷意。
“站住!”
“我让你走了吗?”
九智来栖脚步一下子停顿,本能的整个人跟雕像似的立在原地,不敢动弹。
鸣人招了招手,让生驹把他脚边的自决袋捡起来。
“这位大人……”
生驹脸色顿变,还以为鸣人要他自行了断。
“愣着干什么,把自决袋交给九智来栖啊。”鸣人说道。
生驹连忙来到九智来栖面前,有点畏惧,但鸣人在场,他心底只觉得有了靠山,于是鼓起勇气,把自决袋交给向他怒瞪双目,一声不吭的九智来栖。
“九智大人,你的东西掉了,还给你。”
生驹把自决袋强行还给九智来栖,然后连忙后退,远离九智来栖。
他感觉九智来栖的眼神,已经瞪得快要吃人了。
“谢!了!”
九智来栖咬牙切齿的蹦出两个字,准备再次挪动步伐,但鸣人的第二句话再次传来。
“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吧?是男人就用自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