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心里,却压着另一桩事,深埋心底,连梦中都不敢触及。
商亭羡啊,要是你知道,你祖母不是因为忧愁难解,郁郁寡欢,才在那个月夜自缢于房梁之上……
不是因为国破家亡的悲痛,才留下一根白绫了结自己……
而是被人活活毒杀,死前还受尽折磨,那根白绫,不过是遮掩真相的幌子……
她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终究没敢说出口。
话到唇边,又生生咽了回去,只剩下满腔的酸楚与隐痛。
姜皇后的死因,是她心中最深的禁忌。
她连提都不敢提,怕一开口,就会撕裂早已结痂的伤口。
她只想把大梁这摊烂事一寸寸清理干净,将那些藏在暗处的魑魅魍魉全都揪出来,碾碎,焚烧。
等尘埃落定,山河重归清明,她便亲手把皇位交到他手里——那本来就是他的,本该是他的,从来不该旁落他人之手。
千言万语堵在嗓子眼,像无数根细针扎在心上,一句都说不出。
最后,她垂下眼睫,将手中那卷银针,悄无声息地收进沈文远的药箱里。
动作轻得像落雪,怕惊扰了这寂静的夜。
她低声说:“你好好歇着,明天我再来。”
青野一直蹲在门口,耳朵紧紧贴着门缝,试图听清屋内的每一句低语。
可屋里静得可怕,连呼吸声都模糊不清,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