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秋霜没有躲,也没有怒吼,只是仰头望了一眼灰蒙的天空,低声道:“原来……真是你。”
其实早就有征兆了。
四十年前,白珍披上铠甲进军营,替大梁打退边境外敌,凯旋回朝的时候,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就已经出现了。
那一战,白珍率三千轻骑奇袭敌后,火烧粮草,逼得蛮族连夜撤军。
消息传回京城,百姓夹道欢迎,欢呼声震天动地。
可秋霜站在城门之上,看着人群中策马前行的白珍,总觉得哪里变了。
她不再是当年那个怯生生叫“姐姐”的小姑娘,而是挺直脊背,目光扫过人群时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她对将士们的命令果断凌厉,甚至不愿多看秋霜一眼。
那时,秋霜心里忽然升起一丝凉意——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崩塌。
秋霜对沈行舟说:“我刚回来没几天,白珍就求我让她进宫当妃子。我没同意。宫里的水有多深,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懂什么?可她说,她的命是她自己的,不该一辈子靠着我活着。”
她说这话时,正坐在偏殿窗前,手里捏着一枚褪色的香囊——那是白珍小时候亲手给她缝的,针脚歪歪扭扭,如今却已被摩挲得几乎看不出原样。
“我不想束缚她,可我又怕她踏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