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朋友。
在听到这三个字时,江浔下意识看向了姚珍臻。
姚珍臻也不再盯着盘子中的菜,她转过歪掉的假脑袋,看向江浔。
一人一鬼无声对视着,姚珍臻没有出声,她就算想说什么,江浔也听不到。
于是在须臾的冷寂间,江浔听到了自己的回答:“没有。”
他说他没有女朋友,贺知语却只是笑了笑,没有相信。
“你少骗我。”
她示意江浔看向客厅,刚好是姚珍臻飘过去的位置。
谈及私密问题,姚珍臻本想溜走避开,谁知姐弟俩的目光忽然齐齐望向她所在的方
以为贺知语也能看到她,吓的姚珍臻僵直定在原地,罩在脖子上摇摇欲坠的纸扎脑袋,终于彻底掉落,露出脖颈的断口。
江浔看着姚珍臻慌忙捡起纸扎脑袋,声音很平,“什么。”
贺知语呵了一声:“还装。”
她说:“我都看到了。”
“??!”
如果姚珍臻此刻能够化为小动物,那么在听到贺知语的话后,她绝对会浑身炸毛,扑到江浔的怀中躲藏起来。然而她不是能力通天的摄青鬼,她变不成动物也不敢往江浔怀中躲,只能将自己的纸扎头一扶再扶,后悔没有戴个可爱些的假脑袋。
她都准备操控小纸条和贺知语打招呼了,江浔却再次出声,问:“你看到了什么?”
贺知语把手中筷子啪叽一放,踩着高跟鞋站了起来。
“这个。”
她走到客厅,走到姚珍臻的面前,手指穿过她的身体,指着沙发上的毛绒抱枕问:“你买的?”
说着,她又指向路过扫地机器人,问:“你敢告诉我这是你贴的?”
江浔的目光看向扫地机器人,早已看不出它原本的机体颜色,因为上面被姚珍臻贴上了小狗贴纸,就连机舱都被贴成了狗窝模样,顶部黏着两只塑料耳。
江浔沉默下来。
这确实不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随后,贺知语又指向窗边的晴天风铃,夸电视机柜沿的成排小鸭子很有创意,作为摆设的卡通盲盒端齐了全系列也是厉害,她打趣道:“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童心?”
自从江浔租下这个房子,贺知语忙于工作抽不开身,至今还是第一次来。
虽然她没见过出租屋原本的模样,但她很清楚自己的弟弟是个怎样的人,在家住时,他的卧室就是冷冰冰的样板房风格,不可能出来租房后忽然就性情大变。
再者,贺知语仔细观察了这些装饰摆件,没有磨损没有脏旧痕迹,显然是近期购置。她打电话特意问了张勤,张勤语气里尽是茫然与惊恐,“什么毛绒玩具?什么小狗马克杯?我没给小浔买过这些啊,他都不怎么让我去……上次去也没见他家有这些啊。”
张勤怀疑贺知语进错了屋子,都没敢信江浔的房子里会有这些东西。
所以,“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贺知语抱胸站在姚珍臻身旁,几次伸手的动作都穿过了她的身体。她们距离那么近,贺知语却毫无反应,更别提与姚珍臻的目光对焦。
作为一只阿飘,姚珍臻的冷汗都要出来了。
一是刚刚险些冲动露馅,二是贺知语说的这些,不是什么女朋友,全是姚珍臻弄的。
她没有实体,又待在这栋房子里出不去,无聊时最大的爱好就是帮江浔装饰屋子,对此江浔没有任何异议,也从未说过不喜。
或许就连江浔自己都没发现,在不知不觉间,没有活气的样板房被注入了生命力,处处都是好好生活过的痕迹。
在江浔的沉默中,贺知语继续追问:“她经常过来吗?”
“这些东西,都是她弄的吧。”
贺知语笑着夸道:“看起来是个很有趣的女孩子。”
已经不需要江浔承认,贺知语认定江浔偷偷交了女友。
贺知语只比江浔大几岁,平时也喜欢新鲜事物,自认和弟弟没什么代沟。她不是父母长辈,也没有太过陈旧保守的观念,对弟弟交女朋友的事情并不抗拒,甚至抱有极大的好奇心。
摆出姐姐的姿态,她教育江浔在谈恋爱时要兼顾学习,装不了两秒就开始八卦提问:“你女朋友也在东大附中吗?不会还和你一个班吧?”
“她叫什么名字?学习怎么样呀?长得漂不漂亮?什么样的性格?”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掷向江浔,最后贺知语抛出一记重磅,“你是不是很喜欢她?”
不然的话,喜欢样板房风格的人,怎么能容忍其他人将自己的房子“打乱”。
江浔再次看向姚珍臻,没有继续辩解,像是彻底摆烂,很淡“嗯”了声。
见他承认了,贺知语更加来劲,“那她是什么家境?你有没有把咱们家的情况告诉她?”
江浔没有回答前一个问题,只回了句还没。
“你在面对女朋友的时候,也是这种态度吗?”贺知语终于受不了他冷淡的态度,“她怎么受得了你呀。”
贺知语很忙,并没有太多时间陪伴江浔,吃过饭后就准备离开。
“你……”
临走时,她想到什么,似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