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笑话!海棠眼神仇恶:“我是傻,但你也不是什么聪明人,你以为你就不是垫脚石了吗?”
章太后看了她一眼:“死到临头还嘴硬。”“他不会来见你的,永远不会了。”
随即下令:“将皇后带回长信宫,幽禁!”皇后全家都被卫兵押送走,回到延庆宫后,颐妃惊魂未定。她知道陛下会动手,可是怎么会这么快?
陛下没有跟她提过一个字,甚至为了让皇后放下戒心,把她的家人也喊进宫了。
刚才父亲和妹妹躲在桌下瑟瑟发抖的样子她看得真切。她的宫女还在暗喜:“恭喜娘娘,贺喜娘娘!”“皇后倒台,那您岂不是要成为下一任皇后了?娘娘朝思暮想多年,马上就能夙愿成真了!”
颐妃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锦衣华服也盖不住脸色苍白:“现在我竞然不知道我还想不想做这个皇后了″
宫女大惊:“娘娘怎么说这样的话,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宇文家倒了,该咱们杨家起来了!”
颐妃冷冷一笑:“今日种种,你我都看在眼里,陛下他之前那样宠爱皇后,柔情蜜意连我都信以为真,可现在转头就是翻脸无情。”“这样的男人,这样虚情假意,不留一丝情面的男人,我还能再相信他吗?我还敢再相信他吗?今日流的是宇文家的血,焉知明日流的会不会就是我杨家的血?”
“今日他全程躲着,让太后来为他做这把杀人的刀,我就什么都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
颐妃长叹一声:“我不能再一心为他打算了,我得为我自己打算打算。”“不然他们母子的下一个垫脚石,就是我们杨家了!”她突然起身:“我得去见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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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书阁内,皇帝抱头沉默,十分痛苦的样子。他已经开始后悔了,但是一切都晚了。
卜瀚文侍奉在侧,一直开解他:“陛下,既然做了,就绝不能再犹豫,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朝廷,并非私心。”
皇帝抱着头:“朕是不是太过分了,她一定恨死朕了。”卜瀚文道:“宇文宏都多年以来结党营私是证据确凿,为了江山社稷,陛下千万不能妇人之仁。”
见皇帝一直自责自怪,他转而换了一种圆滑的方式:“其实这件事也不是没有转机,就算圈禁了宇文氏父子,您大可继续让他们好吃好喝,坐享富贵,只是换个地方而已。”
“皇后那边,将来慢慢求和就是了,她只是眼下一时不能接受,时间久了,也就想明白了,再说您有她父兄在手,她不敢怎么样的。”“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废掉皇后,立颐妃为后,您如果实在舍不得皇后,可以将她封为昭仪,继续留在宫里。”皇帝不肯,摇头道:“这件事是朕太过冲动,其实仔细想想,未必没有其他办法,宇文宏都老了,他总有老死的那一天,为什么非要现在急着除掉他呢?也许还有其他两全其美的办法,是朕太冲动了!母后当时以死相逼,朕实在是…“朕和海棠,走到今天真的不容易,现在全毁了,全毁了!”卜瀚文道:“陛下,既然已经诱捕了宇文氏父子,就那就得一条道走到黑,有罪是罪,没有罪也是罪,大相国门生子弟众多,宇文靖霆领军在外,您要是一时仁慈把他们给放了,那就是放虎归山,将来必有铺天盖地的报复啊!”“陛下,难道您忘了您的初衷吗?忘了您当时和颐妃说好的计划吗?您这样对皇后依依不舍,让我们这些人里外不是人,如何自处?”皇帝深深叹气:“朕并非责怪你的意思,但世事无常,很多事朕也实在是身不由己,情不自禁。”
他按了按眉心,想要缓解头痛:“朕不能再辜负海棠了,是朕对不起她。”“就算宇文氏有罪,但她是无辜的,她依然是皇后,以后宫里也就只有这一个皇后。”
“朕已经决意,遣散六宫,以后也不再选秀,颐妃和韩才人,都送去皇恩寺修行吧,以后朕只陪在海棠身边,天长地久,总有一天她会原谅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