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声音冰冷。
“蛀虫!”他吐出两个字,“朕的京营,一年一百多万两银子,六七十万石粮米,就养出四万不到的老弱废物,和一堆国之巨蠹!”
他站起身,指着帐册:“赃银、现银、赃物,充入内承运库,单立‘御前亲军’专帐!”
他扫过二人:“取之于贼,用之于兵!朕要用这些银子,重练新军!”
“臣遵旨!”李邦华和卢九德躬身领命。两人都明白,皇上这是要抛开旧京营,大办新京营了!
事毕,两人退下了。
崇祯踱步到窗前,望着北方灰蒙的天空,问道:“徐应元,宣府那边魏忠贤有动静了?”
徐应元回道:“万岁爷,宣府镇军报。魏督公与侯、尤二位总戎未因风雪止步,遣精锐家丁铁骑为先锋,扫雪开道,步步为营,向独石口逼近。三百里路已通近半,待路畅,大军主力可直扑城下。”
崇祯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好!这才是我大明边军!”他沉吟着,转身道:“拟旨,告诉徐启年:率御前亲军前营、中营、后营,立即开拔,往宣府镇城!”
徐应元一愣:“万岁爷,这御前亲军是陛下的心腹”
崇祯目光锐利:“正因是心腹,才要拉去真战场见血!告诉尤世威,这三营兵到宣府,归他暂管!告诉他,朕的亲兵拿双饷,吃好粮,战死有双份抚恤是要打硬仗的!若独石口战事胶着,便填上去!”
“奴婢遵旨!”徐应元躬身领命。
殿内稍静,崇祯沉吟道:“再拟两道旨,一发魏忠贤,一发尤世威、侯世禄、朱之冯。”
徐应元垂首听着。
“先拟给尤、侯、朱密旨。”崇祯语气凝重,“朱纯臣逆党案有新证,涉宣府镇旧部王世钦、王通,有通虏煽变之嫌。”
“然,大战在即,临阵斩将于军不利。着尤世威即刻解除王世钦、王通兵权,将其本人及家丁亲信编入前锋陷阵营,仍归侯世禄节制。此乃朕天恩,予其戴罪立功之机!若阵前奋勇杀敌,斩酋破敌,前罪或可酌免。若怀异心,或怯战”
崇祯冷哼了一声:“皆斩,满门!”
“是!”徐应元记下了。
“再拟给魏忠贤。”崇祯继续道,“苏泰在手,是张好牌。令其寻机与虎墩兔汗接触,试探和谈。仗要打赢,但打完后,不妨给他‘率部来归,受大明册封’之机。朕要胜绩,也要能打建奴的盟友。让他把握分寸,边打边谈,以战促抚!”
徐应元应道:“是!奴婢拟旨用印,六百里加急发宣府!”
崇祯再次望向北方的天空,眼神比寒冬更冷。
他低语道:“有钱,才能打胜仗。打了胜仗,才能抄来更多的钱这道理,朕如今才真明白。”
“军中的蠹虫,也该借此战火,涤荡一番了!把他们洗干净了,京营一年一百多万两银,六七十万石米就是新军的军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