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君子的要求来啊!就是真东林,也有怕水凉的不是?
而魏忠贤则僵在那儿,面如死灰。
什么批红权?没了!
什么阉党魁首?被连根拔了!他的阉党亡了!
皇帝轻描淡写几句话,将他经营半生、掌控朝局的根基——那支代天子批红的朱笔,生生夺走!更用“帝党”二字,将满朝文官,连他魏忠贤自个儿,都收归皇帝囊中!往后哪还有什么阉党?只有帝党!
这少年,哪是雏儿?分明是操弄权柄的老辣人物!
崇祯像才想起他,温言道:“魏伴伴。”
魏忠贤一激灵,赶紧跪好:“老老奴在!”
“你为先帝操劳半生,劳苦功高。”崇祯语气温和,“司礼监的批红权既已收回,你再挂着秉笔的衔,也名不副实。这么着”他顿了顿,清淅吐出决定:“升你当司礼监掌印太监,替朕掌印。封宁国公,朕再额外赏你块免死金牌!安心荣养,享享清福吧。”
掌印!掌印!掌印只管盖章!真正的权柄“批红”,已如流沙般从指缝溜走!就算还当秉笔,也就是管管笔罢了。至于宁国公和免死金牌?这免死金牌,真能免死么?
想到这儿,魏忠贤心里七上八下,乱成一团。
“几位阁老,”崇祯笑着转向黄立极三人,“魏公升掌印,加封国公,可喜可贺啊!你们说是不是?”
“恭贺宁国公!”黄立极三个反应极快,忙转向魏忠贤拱手道贺,脸上挤出由衷的笑,象刚才的当场跳反从没发生过。
魏忠贤喉头滚动,满嘴苦涩。他强挤出笑,正要谢恩,崇祯却又开口,轻飘飘抛出一句:“对了,东厂提督的位子空出来了。魏伴伴,你看谁顶合适啊?”
东厂!皇帝连他最后一块自留地也要端走!魏忠贤心头滴血,却不敢半分迟疑,几乎是本能地喊出个名字:“徐应元!皇爷,徐应元忠勇勤勉,堪当大任!”他只能推举这个已是“帝党”心腹的新贵,以求自保!
“好!”崇祯抚掌一笑,“传旨:升信王府总管太监徐应元为司礼监秉笔太监,兼提督东厂!”他看向阶下侍立的徐应元,目光意味深长,“徐秉笔,东厂这把刀,得给朕握稳了。该查的查,该办的办。”
“奴婢叩谢天恩!定不负皇爷重托!”徐应元扑通跪倒,声儿因激动发颤。短短几天,他从王府总管蹿升司礼秉笔、东厂提督,权倾内廷!全因他跟对了主子,入了“帝党”!
崇祯满意点头,最后看向失魂落魄的魏忠贤,语气甚至带上一丝罕见的“温情”:“魏伴伴,安心做你的掌印,当你的宁国公。你是先帝旧人,朕的免死金牌,真能免死。”
他挥挥手,像打发个劳苦功高的老仆,“去吧。”
沉重殿门缓缓合上,崇祯独坐空旷御座,捏起黄花梨“保温杯”,喝了口温茶,目光投向雕花槅扇外潦阔天空。
这一世的“正帝级”,干得有点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