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孙浩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哭喊着扑了过去，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来人正是京州首富孙正威，他身穿一件织金的云锦长袍，腰间挂着一块温润的羊脂玉佩，看起来气派非凡。
身后跟着的两个护卫，个个太阳穴高高鼓起，一看就是练家子。
他一眼就看到自己宝贝儿子被两个衙役像拎小鸡一样押着，脸色瞬间比锅底还黑。
他那双精明的小眼睛扫了一圈，最终定格在林凡身上，沉声道：“怎么回事？谁敢动我孙正威的儿子！”
孙浩哭得更起劲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告状，将林凡等人说成是无赖恶霸，强占他家土地，还对他拳打脚踢，简直是天理难容。
杜文翰一看到孙正威，那张原本板着的胖脸立刻像朵盛开的菊花，满面堆笑，快步迎上前去，躬身拱手道：“哎呀，孙兄，什么风把您这尊大佛给吹来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孙正威不动声色地从袖口里滑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银票，悄无声息地塞进了杜文翰的手里，那动作行云流水，快得像变魔术。
“杜大人，小儿不懂事，平日里被我宠坏了，让你见笑了。”
他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暗示。
杜文翰的手指在那张薄薄的银票上一搓，感受到那熟悉的质感，脸上的笑容更甚了，都快挤出油来。
他拍了拍孙正威的肩膀，那亲热劲儿，比亲兄弟还亲。
“哪里哪里，孙兄客气了，令郎年少有为，是个好苗子，一看就是人中龙凤。年轻人嘛，有点小摩擦也是正常的。”
林凡见这两人一唱一和，把官场上的那套把戏玩得溜溜的，直接就笑出了声。
他双手环胸，不紧不慢地开口：“杜大人，我们这还没开始审呢，你就收了人家的银子，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这吃相，可不太雅观啊。”
杜文翰脸上的肉抽动了一下，笑容僵硬，那张胖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
他瞪了林凡一眼，正要破口大骂，孙正威却抢先一步，用一种略带惋惜的语气说道：“这位仁兄，不知可否容我一言？毕竟，事关我儿子的清白，我这个做父亲的，总不能坐视不理。”
林凡微微一笑，摆了摆手：“但说无妨，咱们就事论事，别扯那些没用的。”
孙正威清了清嗓子，理了理衣襟，开始了他的表演。
“这位仁兄，您看，我家这块地，可是祖上传下来的，我们世世代代都在这块地里耕种，这地契，也是官府颁发的。你们无缘无故地占了，还把我儿子给打了，这说不过去吧？”
林凡闻言，直接嘲讽道：“地契？你家的地契是官府发的，还是你自己印的？我怎么没听说过，这地还有私人买卖的？”
孙正威脸色一沉，语气里带着几分傲慢：“自然是官府发的。我们孙家在京州城，可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你以为我们是什么阿猫阿狗吗？”
“地契拿出来，我看看到底是谁家的。”
林凡淡淡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孙正威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契，那地契用上好的宣纸制成，上面盖着一枚朱红色的官印，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他将地契递给了林凡，脸上带着几分得意。
林凡接过地契，只看了一眼，就乐了。
他将地契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又凑到鼻尖闻了闻，那动作，像是在鉴赏一件古董，又像是在闻一个屁。
“孙老板，你这地契是哪儿来的啊？我怎么看着这印章这么眼熟呢？好像我家的老母猪，屁股上就有这么一个。”
林凡玩味地说道，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嘲讽。
孙正威一听，心中一惊，难道这小子真看出了什么？
他强装镇定，脸上肌肉抽动了一下，干笑着说道：“你可不能血口喷人啊！这地契可是货真价实的，你可不能因为我们孙家有钱，就这么诬陷我们！”
林凡冷笑一声，将地契随手一扔，那地契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就像一张废纸。
“血口喷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跟我说这是你家的地？那你家的地，是长在天上，还是长在地下？”
他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杜文翰脸色铁青，孙正威则是瞪大了眼睛，就连他身后的两个护卫，也都是一脸的震惊。
龙景然听到林凡这话，忍不住在心中赞叹道：“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样啊，连骂人都这么有水平。”
杜文翰本就被林凡戳穿了收黑钱的事情，心中正恼火，听到林凡这话，顿时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放你娘的狗屁大话！你没听到孙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