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巧合的事情就发生在沈之棠和薛禹的身上。在他们眼神对上那刻,薛禹直接选择无视,他双手抱胸,背过身倚在靠背装睡。
而沈之棠则心平气和的主动和他搭话。
“爷爷的病严重吗?”
尽管她控制的很好,但声音还是忍不住颤抖了。可她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薛禹的回复。
沈之棠明白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和许溪亭的事,于是,她也不再去继续询问。站在不同的立场,她或许也是伤害许溪亭的人。所以,她也不会因为薛禹对她的淡漠而生气。等到飞机起飞。
沈之棠的心仿佛也提了起来,她家里的长辈走的都很早,所以,在她第一次见到爷爷时,就格外珍惜他们之间的缘分。明明前两天还在训斥她的人,怎么在今天就病危了呢?沈之棠又开始把一切的原因,归结到了自己的身上。如果她没有和爷爷产生争执,他是不是就不会病倒。这样的想法反复撕扯着沈之棠的心。
她的眼眶慢慢湿润了,悔恨与痛苦慢慢侵袭着沈之棠。直到把她撕咬到只剩皮骨。
沈之棠的眼泪也开始像汹涌的泉水一样迸发出来。但在公众场合,沈之棠不敢哭的大声。
但正是这种小声的鸣咽最能扰乱人心,薛禹忍不住的偏过一点去看她。只是这一眼,他所有的冷漠全都消失殆尽。“你哭什么啊?”
薛禹终于憋不住了。
而沈之棠却没有听见,直到她看见他递过来的纸巾后,才泪眼朦胧的看向薛禹。
“你哭什么?"薛禹又重复了一遍。
沈之棠接过他的纸巾,胡乱的擦了擦眼泪。薛禹却等的不耐烦了。
“别哭了,老爷子都还没祸害够人呢!怎么会那么容易走。”他声音急躁,但沈之棠在听完他的这句话后,心莫名的安定了一些。虽然话不好听,但′祸害遗千年,沈之棠相信是真的。“他还好吗?”
沈之棠的声音很轻,但薛禹却听的真切。
“不知道"他摇了摇头"从昨天开始,许溪亭的手机就在关机,我发给他的微信,他一条都没给我回。”
薛禹说完又忍不住抱怨“他心思重,别老爷子没出什么事,他就先出个什么特大新闻。”
他说的话,沈之棠很难听懂。
但她想起了今天早上起床后,她才看到许溪亭凌晨发给自己的消息。那两段消息就像重新放映一样,慢慢展开在沈之棠眼前。许溪亭先是回复她同意离婚后。
又在过了四分钟后,他补充了一条消息。
[儿子的抚养权还有现在住的房子归我吧,其余的,除了压在公司不能动用的财产外,都归你,棠棠,我衷心的祝你幸福。」许溪亭这样的分配结果,无异于选择净身出户。沈之棠看到的那刻是讶然的,一个常年不在家的人,为什么会想要儿子的抚养权?
这让她思索了很久,但她也只是回他,之后见面再聊。和薛禹一样,后面,她也再没有收到许溪亭的消息。薛禹嘴上不待见沈之棠,但下飞机还是紧紧跟在她后面。在沈之棠准备叫车时,薛禹从身后叫住她。“我有朋友等在外面,一起吧。”
“嗯″沈之棠答应她。
薛禹坐在副驾驶,后面的位置只有沈之棠一个人。来接薛禹的人,沈之棠也认识。
是一个很有名的摇滚歌手,来过家里几次,但都是跟许溪亭混在录音室里,所以沈之棠和他也不是很熟悉。
“你去医院的时候,见到许溪亭了吗?”
沈之棠听到薛禹问他。
“没有啊!”
“方邢野,你干什么吃的,连ICU大门,你都找不到吗?"薛禹气坏了。但方邢野却劝他“我只远远的看了一眼,但门口家属太多了,我也不好站到外面去妨碍人家医生护士工作,所以在里面晃了一圈就出来了,不过,幸好我出来早,不然就要被狗仔堵上了。”
“这些狗仔,一个个心是真的坏,拿人家的痛苦当流量密码,赚黑心钱,等一会儿到了之后,我先开个直播曝光他们,看他们还敢不敢再蹲医院了。”“方邢野,你能不能少惹点事,还嫌许溪亭心里不够乱吗?”薛禹觉得他也真够幼稚的,开直播曝光以后,难道不会有更多的人知道地址吗?
到时候要是走了一批,又来一批呢?
以暴制暴,任何时候都不是一个好方法。
“我不干行了吧,你都比我小几岁呢!怎么总想当哥教育我?"方邢野觉得他莫名矮了薛禹一头。
这就让他很憋屈。
“我只是在实事求是,而已。”
“你”
在狭小的空间里,一面是沸腾,另一面则静的出奇。而沈之棠自从上车以后,就没再说过话。
离医院越近,她就越忐忑不安。
最终,沈之棠的担忧还是胜过了一切。
她屈起手指,很快编辑好消息后,发送给许溪亭。在无尽的等待和徘徊中。
沈之棠得到了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