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何彩霞支支吾吾地回：“是是我被学校开除了”
“什么？你被学校开除了？怎么会这样？”
“都怪那个林希，她从小就跟我不对付，是她让顾允成动用了关系，让我读不了大学。”
“简直岂有此理！”周秀珍气得不行，还不忘安慰：“彩霞，你别怕，既然顾允成仗势欺人，我这就去举报他，让他降职，也让林希读不了书，我要让他们也尝尝这种不好受的滋味！”
“没用的，顾允成职位高，咱们动不了他的。”
“我先在x城举报他，不行我就去j城举报，要是还不行，我就去京都举报她，他在j城兴许是个人物，我就不信他的手能伸到x城和京都！”
“妈，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我建议你还是不要这么做，免得遭到他们的报复。这次就是我举报他走关系，让林希考上的大学，他就报复了我，让上面处罚了我。”
本来何彩霞想瞒着这件事的，要不是周秀珍以为她是无辜的，嚷嚷着要去举报顾允成，她担心重蹈覆辙，这才说出了实情。
“什么？是你先举报的他？所以上面才处罚了你？那会不会是你污蔑了他们，抹黑军职人员，所以上面才处罚你啊？”
“这我哪知道？反正你不要再去举报他就是了，万一他报复到爸和明远头上，让他们丢了工作就不好了，咱们家已经经不起他们折腾了。”
“好，我知道了，我不举报他们了。”被何彩霞这么一说，周秀珍哪还敢举报顾允成？
不过，即使知道了真相，周秀珍还是向着自家女儿。
“就算是你举报他们在先，可你们是姐妹，是一家人。不管因为什么原因，林希两口子都不该这样对你，让你读不了书，把事情做得这么绝，我看他们是不想和咱们做亲戚了。”
“还有你，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没事你去举报他们干什么，辛辛苦苦考上的大学，说不读就不能读了，唉，可惜啊，要是你能读大学该有多好，毕业了国家还给分配好工作呢”
“这有什么可惜的，不读书就不读书吧，反正经济慢慢开放了，我跟着明远一起做生意，也是一样的。”
“经济开放了？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一个妇人，能懂什么？妈你还不知道呢吧，我家明远已经偷偷做买卖，存了不少钱呢！”
“做买卖到底不是正经事儿，那是投机倒把，上面管得严，要是被抓进去了，不但要没收财产，还会在里面呆上好几年。”
“反正你学习好，不如你再花点时间去考公，到时候你回来上班也好，在明远工作的地方上班也好，总算是有个稳定的好工作。”
在周秀珍眼里，还是考公好一点。
有个铁饭碗，老了还有退休工资。
“你快别说这些了，我被林希那么一搞，不止不能读书了，也不能再考公了。”
“连考公也不能考了？啧，唉”周秀珍长叹一口气。
“当初你要是嫁给顾允成该多好啊？有顾允成那个靠山在，你想整林希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而她根本没有还手的能力，那么，现在不能读书，不能考公的就是林希了。”
“我才不要嫁给顾允成，一个月撑死了也就百来块钱，明远在厂里工资有50，私下赚的外快比工资要多几倍，他现在一个月的收入，比顾允成高多了。等再过几年，他一个月赚的钱，顾允成一辈子都赚不到。”
“而且，自己创业还自由，不受老板和领导约束，不用看人脸色，尤其是顾允成，他那属于高危职业，那是用命在挣钱，就是个短命的。”
“行行行，反正你现在长大了，妈说话不中用了，既然明远能挣那么多钱，那你留在明远身边看着他也行。”
“不过，男人有钱就变坏，你得把握住经济大权，让他把钱都交给你管着。他手里没有钱，那些狂蜂浪蝶就不会再扑他了，就算有个别女的没钱也要跟着他，反正他是男人，吃不了亏。”
“妈，他已经把每个月的工资全交给我了，其他的慢慢来吧。”
何彩霞母女俩聊了一会，周秀珍就离开了厂长办公室。
离开厂子的时候，正好碰到刚下班回家的林永平。
“你怎么来厂子了？”林永平惊讶地问。
周秀珍冷哼一声，“还不是你那好女儿，害得我家彩霞既不能读书，又不能考公，他们两口子可真是好本事呀”
这一天，林希在学校读书时总是打喷嚏，郑芳华笑说是顾允成在想她。
放学的时候，两人去供销社买东西。
供销社内还有电话亭，如果有电话找学生们，电话亭内的黑板上就会写着学生的名字，以及来电时间和电话。
“希希，黑板上有你的名字。”郑芳华指了指电话亭内的黑板。
林希看了眼黑板，上面除了有她的名字，还写了来电号码。
林希记得那个号码，那是林永平工作的厂子打来的电话。
在林希的印象当中，她在部队的那两年，周秀珍基本上不会主动打电话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