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霄端起茶杯,却不喝,眼神锐利地看向刘彦:“刘公请放心,父皇已经同意了,但皇家供奉责任重大,我也不可能全部带走,你刘家”
“殿下放心,刘家的几位极境,愿听殿下差遣。只是李成安此子,绝不能留。”刘彦语气斩钉截铁,眼中闪过杀机。
“你好像比我还恨这李成安”
“此子的手段和眼光皆是上品,还深谙人心。若任由他继续成长,将来若到中域,迟早会给我南诏增添大麻烦。他必须死,方能震慑,同时殿下才有机会登上太子之位!只有殿下坐上那太子之位,我刘家才有未来!”
赵承霄坐直了身子,脸上阴鸷之色更浓:“说的简单,要杀他?谈何容易!这小子投胎倒是投的好,还有个好老师。”
“虽说他是孟敬之的学生,可殿下此次试探,不正好说明了那孟老头确实没有更多的精力再来顾及到南诏了吗?他确实给他这位学生留下很多的东西,但这些东西毕竟都在中域,若是他来不了中域,这一切都是镜花水月。”
刘彦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而且天启那位皇帝陛下,不同样也不想让他来中域吗?”
赵承霄摆了摆手:“虽然这老头没精力管,但不代表他已经死了,正因为知道这一点,我才想着把第一颗棋子落在北凉,否则怎么会让一个废物去当北凉的皇帝。
但天启的林家和陈家都有人在大乾,这个时候去硬碰,可不是好主意。再加上前些日子孙家又出了事,不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让你来出力!”
刘彦压低了声音,如同毒蛇吐信:“殿下说的是,可天启皇室,不就是制衡那两家最好的依仗吗?而且据我的消息,这孟敬之,活不过这个冬天了。”
赵承霄眉头微皱:“你从什么地方得来的消息?可敢肯定?”
“家里有一位探子祖上是行医的,他自己在医术上也颇有造化,在瓮城的时候,曾化身送菜的去过那清虚观,他看过孟敬之的面色,绝不会有假,老朽愿以项上人头担保,这老东西,决计过不了这个冬天。”
赵承霄微微颔首:“若当真如此的话,那明年,就是他李成安的死期了。”
刘彦眼中寒光一闪,“有了北凉的干扰,再加上我们这么多极境高手,此次出征想必是万无一失。”
赵承霄手指敲击桌面的速度加快,显然在急速思考:“你可别忘了,还有一个大康!”
刘彦成竹在胸:“殿下多虑了,一个丧家之犬罢了,根本不足为惧,他们若是不干涉殿下的大事,或许还能给他们一条活路,若是想在这个时候横插一手,那就正好一起去送他们上路。”
“好!”赵承霄猛地一拍桌子,眼中闪烁着兴奋而残忍的光芒,“就依刘公之计!此事由你好好谋划,我会调动一切资源配合,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南诏阴沉的天空,语气森然:“李成安…我倒要看看,你这颗棋子,是如何陨落在我南诏手上的!”
刘彦也站起身,深深一揖:“殿下放心,定不负殿下所托!”
屋内,炭火依旧温暖,却弥漫开一股冰冷的杀机。一场针对李成安的致命罗网,开始在南诏悄然编织。
刘府,书房。
夜已深沉,鹅毛大雪无声覆盖了亭台楼阁,将白日的喧嚣与算计尽数掩埋。书房外万籁俱寂,唯有寒风偶尔掠过屋檐,发出低沉的呜咽。
刘彦屏退了所有下人,甚至连心腹管家都被支得远远的。他独自一人穿过重重寂静的院落,靴子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在这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推开厚重的花梨木书房门,又迅速反手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寒冷。书房内没有点太多灯烛,只有书案上一盏孤灯,跳跃的火苗将房间映照得半明半暗,拉长了家具扭曲的影子。
空气里弥漫着陈旧书卷和冰冷墨锭的气息,炭盆似乎刚刚熄灭,余温尚存,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阴冷。
他走到书案前,并未坐下,而是对着书房内侧那片最浓重的阴影,缓缓躬身,姿态谦卑无比,与方才在皇家别院中的沉稳自信判若两人。
“主子,幸不辱命。”他低声开口,声音干涩而恭敬。
那片阴影微微蠕动,一个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黑衣人仿佛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他全身都笼罩在宽大的黑袍中,脸上戴着一张毫无表情的青铜面具,只露出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冰冷得没有一丝人类的情感。
“办好了?”黑衣人的声音嘶哑低沉,如同砂纸摩擦,听不出年纪,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威严。
刘彦保持着躬身的姿势,低声回禀:“赵承霄已经入局。他比属下预想的还要急切,对李成安的杀意甚浓。他已答应来年去大乾,亲手处置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