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州城西,永辉商行后院。
苍蓝独坐在书房内,指尖轻抚着一本泛黄的武学秘籍。烛火摇曳,将他清瘦的身影投在窗纸上。窗外月色如水,洒在庭院中的青石板上,映出一片清辉。
轻叩门扉打断了他的沉思。而入,双手奉上一封密信:&34;东家,蜀州那边送来的信。
苍蓝接过信笺,拆开火漆。信纸上只有寥寥数语,却让他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苍蓝将信纸凑到烛火前,看着它渐渐化作灰烬:&34;世子已经拿到想要的东西了。起一丝笑意,&34;看来,咱们的计划可以提前了。
小厮躬身应下,正要退出,又被叫住。
小厮会意一笑,躬身退出书房。
苍蓝独自站在窗前,望着天边那轮明月。夜风拂过,带来远处街市的喧嚣。
天启南境,盛夏的瓮城,烈日灼人。
这座位于天启与南诏交界处的边陲小城,城墙斑驳,满是刀剑与岁月刻下的痕迹。城头旌旗猎猎,守城士兵的甲胄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目的光。空气中弥漫着沙尘与马粪的气息,偶尔夹杂着远方传来的驼铃声。
孟敬之的马车没有在城中停留,而是径直穿过瓮城,驶向城外一座苍翠的山峦。山路崎岖,越往上行,暑气渐消,取而代之的是沁人的凉意与越来越浓的草木清香。
马车最终停在一处山门前。只见一座古朴的道观依山而建,青瓦白墙掩映在参天古木之中。块褪色的匾额,上书&34;清虚观&34;三个大字,笔力苍劲,却因年久失修而显得破败。
最令人诧异的是,这道观虽规模宏大,却门庭冷落,石阶上落满了松针,显然已久无人至。唯有观前几株老松依然苍翠,在盛夏的阳光下投下斑驳的凉荫。
孟敬之缓缓下车,仰望着道观,眼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34;故人之所,多年未来,竟荒废至此,这老东西还是喜欢到处跑啊。
他拾级而上,脚步略显蹒跚。平生连忙上前搀扶,却被轻轻推开。
山风拂过,吹动他花白的须发。道观朱红色的大门吱呀作响,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平生跟在身后,忽然觉得这座荒凉的道观中,似乎隐藏着某种令人敬畏的力量。而先生最终还是要来此,必定有着非同寻常的目的。
孟敬之在门前驻足。
就在孟敬之抬手欲叩门时,道观那扇沉重的朱红大门竟从内缓缓开启。一位身着青色道袍的中年道人出现在门后,面容清癯,目光如电。
“老夫来这里自然是为了见玄明。”多年未见,特来叙旧。
平生注意到,道人在说这话时,手指不自觉地捻着道袍袖口,眼神也有些无奈。
随着大门缓缓关闭,道观内的景象展现在眼前。
庭院宽敞,古树参天,虽然处处透着岁月的痕迹,却打扫得十分整洁,与门外的荒凉景象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