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初连忙起身,恭敬的行了一个大礼:&34;多谢先生救命之恩,大恩大德,陈家没齿难忘。
他之所以这么做,倒不是因为他真担心陈家,而是他不知道那两个丫头,李成安到底会选择谁,万一这孩子选择了陈家的闺女。
那陈家这个老东西就是他的老丈人,他不能让陈家死的这么快。就算没有选择陈家,将来搅动风云,陈家也是一颗极为重要的棋子,不能太早被踢出棋局。
远处传来平生的呼声。那孩子似乎发现了什么珍稀品种,正兴奋地朝这边挥手。陈天初望着少年纯粹的笑脸,突然感到一阵寒意——若是没有此行,陈家恐怕真要万劫不复了。
当晚,陈府书房门窗紧闭。
陈天初瞳孔骤缩:“父亲,若是孩儿亲自去北境,那岂不是打草惊蛇,陛下那边”
“孩儿明白,至于清瑶那边,那大乾可是南诏那几家的地盘,他们对皇权的掌控力可不是天启世家能比的,到时候若有冲突,天启不会站在陈家这边,恐怕咱们会很麻烦”
陈奕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就是你还年轻的地方,有孟老头在,就算我们不出手,南诏就真能杀得了他那传人?富贵的时候,谁都会陪着你,落难的时候,你觉得又会有几人雪中送炭?”
陈天初仍然有些犹豫:“父亲说的是,但此刻陈家在天启做这么大的动作,如果再和南诏那几个世家对上,我陈家的压力恐怕不小,稍有不慎”
“糊涂,陈家若是要像现在这般,自然不必理会,但是陈家想要更近一步,只能富贵险中求,陈家日后要走的每一步,都会危险重重。
天初,你永远要记住一句话,稳当人,过稳当日子。要想人上人,那就得过这步步惊心的日子,既然决定了,就不能犹犹豫豫,你明白吗?你可以不相信为父,但是你要相信那个老东西的手段和眼光。”
陈天初恭敬的行了一礼:“孩儿明白,定当谨记父亲的教诲。”
五日后,允州城门。
陈奕亲自为孟敬之掀起车帘,孟敬之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城墙上新换的守军,看来陈奕这老小子已经开始清理陈家了。
马车驶出三里地,平生突然问道:“此行多谢先生了,让平生见识到了世间还有这么美好的风景,我们现在去哪儿?回大乾吗?”
孟敬之却摇了摇头:“出来多涨涨见识是好事,无妨的,我们现在还有的是时间,先不回大乾了,咱们去西月,到了下个城池,你到时候找人给林家送一封信。”
“什么信?”
“这你就不用管了,到时候老夫会给你,苍蓝那小子离开南诏了吗?”
“昨日送来消息,已经到天墉城了。”
“他们竟然放苍蓝离开,看来老夫猜的没错,赵家沉寂几百年,也不安分了,赵家也要动了。不过这才符合老夫的心意!”
“”
南诏国都天州。
城外三十里,玉带河蜿蜒流过一片桃林。初春的薄雾中,隐约可见一座黛瓦白墙的别院临水而建。九重飞檐下悬挂着青铜风铃,随风发出清越的声响,惊起岸边几只白鹭。
别院正堂内,南诏大皇子赵承霄正倚在紫檀木榻上。这位年近三十的皇子生得剑眉星目,一袭月白锦袍上绣着暗银云纹,腰间悬着块精致的玉佩。他指尖轻叩案几,面前摆着盏碧色茶汤,热气氤氲间映得他眉宇间那点朱砂痣愈发鲜红。
刘彦急切的说道:“可咱们在那边的棋子尽数被拔出,若是放任不管,恐怕有朝一日会成我南诏的心腹大患。”
“那殿下的意思是?”
赵承霄指尖轻抚茶盏边缘,碧绿茶汤泛起细微涟漪:&34;等吧,姓孟的不会无缘无故回中域,他的行踪一直没藏过,你没注意,他这次回来,可是没去见苏家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