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骤起,吹得亭角铜铃叮当作响。思虑片刻:&34;那先生这次回来&34;
远处传来树枝断裂的声响。苏昊警觉地望向他,这老头的话,他可不敢信,大乾距离天启这么远,他这个时候跑来访友,傻子才会信他,而且他见的那些所谓“老友”,身份可没一个简单的。
但他有句话说的没错,如果他想动,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动,他这岁数,不支持他下完这场棋,他们这一脉,一旦入世下场的,长期活在算计之中,活得都不会太长久,孟敬之这老头不修武道,身体绝对是扛不住的。
而那两位也并未出山,如此看来,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不是那个落子的人,但他回中域这些做法,见的那些人,更像是摆好棋盘,等什么人来落子。
“先生可是在等人?先生是觉得有人能改变中域的格局?”苏昊轻声问道。
孟敬之指尖轻叩茶案,青瓷杯中的茶汤荡起细微涟漪:&34;陛下,苏家统治天启已经八百年了,老夫不会到了这个时候还来给陛下添堵,陛下也请放心,老夫绝不会动摇天启的根基。
苏昊瞳孔微缩。亭外山风忽烈,吹得侍卫佩刀上的金铃叮当作响,这老头实在过于狡猾,他只是说自己不动摇天启的统治,可没说别人不动。
苏昊额角渗出一丝冷汗,天启和南诏确实有些摩擦,但是并没到国战的地步,而且天启的地理位置很特殊,牵一发而动全身,天启若这个时候发动战争,整个中域都不会太平。
作为君王,没人会因为孟老头这么一句话,就胡乱做出国战的这个决定,而且他并不知道这老头到底在谋划着什么,君王多疑这是天性,别说几百年前的事情,就算是几天前的事情,君王都可以选择性的忘记。
山道上的枯枝又响了一声。
皇家无情,这不是说说而已,不是每个地方都像大乾李家一般,这皇位啊,传了两三代以后,所谓的亲情都会变得很微薄,为了利益,没有什么人不能牺牲的,任何时代都一样,阶层的利益永远高于一切。
这也是孟敬之很喜欢大乾的地方,不管是李玄还是李镇,都让人很满意,李玄种不好,第二代可能差了点儿,但是李成安,还是很让人欣慰的,若是李成安在这里,他绝对不会答应,而是会大骂自己老牛吃嫩草想得美。
“那先生觉得我苏家还能否再续天启八百年辉煌。”苏昊轻声问道。
亭外,平生抱着一包刚顺来的顶级茶叶,屁颠屁颠地跟上。只留下苏昊一人站在亭中,脸色阴晴不定。
“先生的意思天启的国运,差不多了?”
“当初天启的开国君王,背着我师门的先祖共走八百七十二步,便给我们这一脉的后辈留了话,他苏家的国运只有八百七十二年,只是他苏家自己不知道罢了,眼下,这时间也差不多了,不过改变他天启国运的人,可不是老夫,有句话叫做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