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王砚川一脸讥讽之色:“世子殿下,不是王某说你,你这如意算盘也打的太响了一些,不动世家的地盘,你是想在大乾孤立五大世家。
看上去这对世家有好处,给世家面子,但是未来很多事情,便和世家没有关系了,扶持一大批新的世家来抗衡老牌世家,世子还想让我等感激你不成?”
李成安轻轻摩挲着茶盏边缘,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34;王兄,在下已经足够仁至义尽了,怕你们在这个时候闹事,来年这些的变动都给了你们最大的方便,选择权都在你们手上,你觉得在下还能怎么办?继续跟你们讨价还价?就这样继续内耗等死?
至于这名额的问题,若不是考虑到地域问题,存在着地方差异,这次科举的名额,我全都要,说句实话,正如你们从来不相信陛下一样,我也不太相信你们的官员,既然是新政,自然要启用新的官员。
窗外一阵寒风掠过,卷起几片残雪拍打在窗棂上,发出轻微的&34;啪啪&34;声。
李成安闻言不怒反笑,修长的手指轻轻叩击窗棂:&34;王兄,你可知北凉愿意用十年停战来换一个联姻?
他转身直视王砚川,眼中似有寒芒闪动:&34;北凉那位老皇帝都敢在我李家头上下注,王家好歹是大乾第一世家,怎么这点魄力都没有?
窗外风雪骤急,呼啸着撞向窗棂。王砚川突然发现,眼前这个向来温润如玉的世子,此刻周身竟隐隐有金色真气流转。
李成安不答,只是轻声说道:“王兄不妨考虑考虑,做生意嘛,就得在商品最低的时候买进,等价格上去了再卖出去。”
片刻之后,王砚川开了口:“话是这么说,但这东西买的太多了,卖不出的话容易砸在手里,我想过了,这一次的事情,王家就不掺和了,但王家也不会给你添麻烦,其他家我不敢说,王家不会在这个时候给陛下添乱,至于其他,不妨日后再说。”
世家折腾,也是要挑时候的,在这种时候给陛下添堵,陛下一定会让他们这几家吃不了兜着走,眼下世家在朝堂属于真空期,大批官员落马,通过李成安这小子运作,将皇权凝聚到了一个空前的顶峰。
不动他们世家,只是怕耗费太多国力,陛下要改革,谁也拦不住,如今这般已经是给足他们面子了,若是真要收拾世家,如今的大乾是有绝对有那个能力来收拾残局的,只是这样一来会耗费大量的精力,会面对很长一段时间人才断层、物价横飞等等问题,从而导致根基受损,浪费大量的时间来恢复。
李成安笑了笑:“既然王兄不愿掺和,那我就不再强人所难了,若是将来哪天想通了,王兄可以来王府找我,对了,春闱之后我要回一趟蜀州,王兄可别让我等的太久。”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李成安便起身告辞。送走客人后,王砚川转身就往后院跑,果然在书房逮到了王震。
“你个老家伙就天天装吧。”了晃,随后递了过去:&34;他这次来,是希望来年王家为陛下的新政让路,别给他添麻烦,还想让王家跟他合作。
王震接过文卷翻阅起来,良久之后,轻声说道:&34;这小子好大的手笔,抛开立场不谈,治国之上确实有一套&34;
王震沉重地点点头:“在京都,你可千万别小看那个老家伙,如今这朝堂上最聪明也是最不知深浅的人,也就是他了,皇权和世家,打了这么多年交道,大多也算知根知底了。但是徐相这个人,秘密太深,这么多年也没能挖出他的深浅。
但他偏偏还是先帝留下来的人,在相位上待了这么多年,两代君王的信任可不是那么好获取的,以后跟他打交道,留心一点,对了,你答应那小子了吗?”
王震长舒一口气,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文卷边缘:&34;你做得对。这事咱们得观望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