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了。
不过徐忠良没老老实实地说,而是道:“陛下关心娘娘,何不亲自去看看娘娘?”
天知道这话他憋了有多久了。
这几日陛下身边的气压低的能闷死人,甭管是前朝后宫,个个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有一点儿做的不好,说的不对了,便成了那个倒霉的,成了陛下出气的口子了。
谢景玄揉捏眉骨的动作停住,一双漆黑的眸子直望过来。
明明什么都没说。
徐忠良却禁不住低下头,不敢直视天颜。
“陛下恕罪。”
谢景玄却并没怪罪于他,而是忽然问道:“朕有几日没见她了?”
徐公公数着日子,答道:“回陛下,小半月有余了。”
这段时日,陛下一直让自己很忙,甚至所有从前不曾亲力亲为的事情,眼下也非要自己亲手来做,可只要一闲下来,陛下便开始坐着发呆,有时连手中的折子拿反了都未曾发现。
徐忠良已经见到过好几次了,却又不敢提醒,只能在心中默默地叹气。
明明陛下的心里在乎乔娘娘在乎的不要不要的,每次去寿安殿看望太妃时,陛下都会站在偏殿外,一站就是很久,明明只有一门之隔,只要推开门,便能见到乔婕妤,陛下却不知在顾虑什么,每每迈开的脚步,到了门口又停下,转而离开。
徐公公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大着胆子,道:“依老奴看,娘娘……应该也是想见到陛下的。”
“她会这么想?”
直到现在,谢景玄还清楚的记得上一次在寿安殿中,乔予眠对他的态度。
怎么看也不像是想要见到他的样子。
谢景玄很怀疑徐忠良是看走了眼了。
徐忠良见到一点儿苗头,疯狂点头,忙着道:“陛下,老奴说的千真万确,娘娘心里定是有陛下的,只是娘娘和陛下都是一样的……一样放不下面子来,所以才会产生了一些误会。”
谢景玄若有所思。
终于快要起身时,外面走进来一个太监。
“陛下,王院判请见。”
眼瞧着好不容易都要劝动陛下了,忽然被人给破坏,这种感觉真真是如芒刺背,如鲠在喉,徐忠良一个眼刀甩过去,险些将那个小太监给瞪死。
谢景玄道,“让他进来。”
为多时,王院判自门外走进来,行过了礼。
谢景玄问,“何事?”
“臣是来给陛下道喜的。”
“嗯?”
“太妃娘娘身上的双生蛊毒已解去了大半,只剩下些许余毒未清,于身体已无大碍。”
太妃身上的双生蛊得解,谢景玄自然很高兴。
他稍稍放下心,紧接着便问道:“那乔三娘呢?她身上的蛊毒如何了?”
王院判道:“陛下无需担忧,乔娘娘身上的蛊乃是主蛊,并不会要了娘娘的命,只要太妃身上的蛊得以消解,依书中所言,乔娘娘自然也会没事。”
谢景玄彻底放下心来,“她……现今如何了?”
长久以来,谢景玄都不敢主动去问这件事,每日都是王院判将乔予眠的情况告知给徐忠良。
而只要她没出什么大事儿,徐忠良便也不必将情况告诉给他。
谢景玄不是不想知道,而是……不敢。
一面是养他长大的太妃,一面是乔予眠。
谢景玄根本无法取舍,要想解太妃体内的蛊毒,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太妃的蛊要解,乔三娘也不能有事。
他只能折中,选择这样的办法。
他不去看乔予眠,就是怕在看到她后,他会不受控制地为她心软,到时,所有的一切都将功亏一篑。
好在,好在眼下尘埃落定。
谢景玄的手叩在扶手上,他想,等太妃身上的毒彻底解了,等再过几日,他就接她出来。
无论她之前做过什么,他都可以不再同她计较。
若是太妃还怪罪她,他也可以代她亲自向太妃请罪。
他们可以慢慢地重修旧好,坦诚相待,比之前还要好。
谢景玄想了很多。
王院判道:“回陛下,娘娘现在只是有些虚弱,往后将养一段时日,便慢慢就会养好了。
“陛下,臣有一事,不知该不该同陛下说。”
“什么事?”
“……今日臣与孔御医,钱御医离开前,乔娘娘叫住了孔御医,留在屋内说了一会儿话。”
谢景玄神色骤冷,“他们说什么了?”
“这……”王院判面露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