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伤——”
安世玉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的眼珠瞪得几乎要凸出来,看着那柄泛着寒光的刀来来回回地在自己的胸口滑动。
“你,你,你”
“二表哥,我前几日刚伤了一个人。”
当刀插入郑娥的血肉之中时,她的手都是抖的。
如今乔予眠仍然没有那个勇气,主动去刺伤别人,更别提什么杀人了。
不过对付安世玉这种人,也不必见血,他的胆子像芝麻粒儿那么小,乔予眠只是吓唬吓唬他,便足够将人给震慑住了。
“安世玉,你别还象个孩子似的,一遇到点儿事情就搬出外祖母来。”
“你还是个男人吗?”
安世玉的声音在发抖,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刀上,“你你你,你把刀拿远点儿”
“你要先保证不会喊,我才能放下刀。”
“乔予眠,你不要太得寸——你,你,我答应你,你把刀拿远点儿。”
安世玉很怂,比小时候还要怂。
小时候要不是有安淑宁、安禾语两个在他旁边怂恿他,安世玉也没多大的胆子来招惹她。
“安世玉,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乔予眠将刀拿开,问他道。
安世玉十分古怪地看着她,那眼神仿佛就是在说,讨厌你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乔予眠还保持着与他诚恳沟通的心思,“我不记得自己曾在哪一个时刻招惹过你。”
安世玉深吸了一口气,语速极快地,几乎一口气地道:“谁让你小时候一来就抢走了原本该属于二姐的关注,爹和娘的注意力都在你身上,无论你做什么她们都夸,反观我和二姐呢,那是我们的父母,凭什么对你那么好!”
他说完,深深地换了一口气。
乔予眠愣了一下,她想过很多种原因,独独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你不觉得你很幼稚吗?”
“我幼稚?你说我幼稚?”
安世玉简直不敢相信,他不但比乔予眠大差不多两岁,他还是个男的,他怎么就幼稚了!
“不论你们信还是不信,我从来都没想过跟你们抢舅舅和舅母的爱,就连这一次来,我也只是为了来替母亲去安家看望一眼,至于你曾经说的,我要赖在安府上”
“二表哥,麻烦动动你的脑子好好想一想,这件事究竟是谁跟你说的,我虽来到了江南,身上却也不至于身无分文,更不会象你听旁人说的那般,住在你家。”
“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安世玉嘟囔着,显然,声音小了些。
乔予眠知道,他或许是不信的。
安世玉和安禾语自小就唯安淑宁马首是瞻,什么都听安淑宁的。
这么多年的埋怨讨厌,一下子消除根本也不可能。
乔予眠不想跟他再多废话。
“二表哥,你上次在宴席上说我什么?”
她忽然问。
安世玉含糊其辞,“你,你想怎么样?”
“乔予眠,我警告你,你要是现在放了我,这件事我还能不跟祖母说。”
“你,你要是还执迷不悟,我告诉你,我一定会把你的所作所为告诉祖母。”
乔予眠手上的动作不停,“你去说吧。”
“你连祖母都不在乎了?”
乔予眠不再说话了,她开始动手。
于是,安世玉只看着乔予眠又从腰间拿出了一个瓷瓶,瓷瓶打开后,安世玉闻到了一股很甜的味道,那味道象是蜂蜜。
乔予眠很讲究,还备了一个小竹片,挖出了蜂蜜,均匀地涂抹于安世玉身上。
安世玉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很想逃,但被五花大绑,根本挣不开。
“你,你究竟想干什么?”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涂好了蜂蜜,乔予眠将那瓷瓶放在了桌上,紧接着从腰间摸出了一个深腹小口的陶罐。
在安世玉震惊的目光中,乔予眠打开陶罐口。
“乔予眠!我要杀了你!!!”
门外的确没什么人,安世玉将人都撤走了,这也方便了乔予眠离开。
她知道玉楼内眼线众多,若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大摇大摆地离开,恐怕会叫人发现。
于是乔予眠便溜到了隔壁房间中,在那儿又坐了半晌,听着安世玉的嚎叫,在大半个时辰后才戴上帷帽,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她的确是一跑出去便被人发现了,但没人去追。
有人告诉滟娘这件事时,滟娘静了一会儿,道:“她真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