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发?还沾着鲜血,这是什么东西?
夏清朗凑近脑袋盯着,盯着这一团东西猜测道:“难道说,方才想暗杀我的刺客也受了伤?”
“这不是伤……”司徒笙摇头,眼眸一亮确信道,“应当是我在王府遇到的那个吸血怪人的。”
吸血怪人?他们想起阿笙方才说了一半在偏院遇到的怪事。
夜里本就让人觉得身子发凉,众人再度检查门窗,确认无人后才又坐下身。
祝余问道:“阿笙,你方才说的姓夏侯的都不是正常人,可也是因为这吸血怪人?”
司徒笙颔首笃定道:“小余儿,你说能将这样吸血的怪物养在府内,怎可能会是正常人?”
“究竟是什么怪物?”谢展好奇。
“今夜,我夜探王府,想为咱们之后查案做准备。”司徒笙说道,“直到我路过一处偏院,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我停下了脚步,只见屋内坐着一男子,他一口气喝下了一大碗粘稠的血汤,他身侧的桌上还放着一团团的黑色毛发,实在可怕。”
黑色毛发,血迹,祝余低头看着白布上的这些东西。
夏清朗闻言蹙着眉头:“茹毛饮血,这平川王府还真有这样的人?”
“我骗你干嘛,好在你没有回去。”
今夜发生的事真是奇怪,死在喜凤楼后巷的春喜与四年前莫寒燕一眼都被砸烂了脸,而在平川王府还发现了一个茹毛饮血的怪人,想要杀了夏清朗。
这些事情之间,难道有什么联系?
夏清朗拿起画笔问道:“司徒女侠,你可还记得,那人长什么样?”
“他一直背对着我。”司徒笙回忆起来说道,“后来他侧过身,露出一只眼,我记得他的眼白泛黄得像一只凶猛的野兽。嘴角还有一枚痣,血污沾了一嘴,像是个怪物。”
夏清朗按照这零星的线索画下一人,此人带着恐怖忧愁的神色,确实神秘而又危险。
“对了。”司徒笙忽而想起一事,“后来,有一个叫张平的人来了,他叫这个人主子,还说终于找到了什么人。”
“张平?”
祝余想起这个名字,看向谢展:“谢大人,此人正是方才在喜凤楼故意刁难夏侯清轩的书生。巷内的一场闹剧才刚刚结束,他怎么就一下出现在王府了?”
除非,此人就是这吸血怪人派去的。
谢展顿了顿,思考后推断道:“平川王府中想要对付世子之人,应当只有那个足不出户,体弱多病的大公子夏侯清淮了。而他想要找的人,应该就是阿朗。”
“我?”夏清朗疑惑指着自己,“我与他无冤无仇的,他为何要来杀我?”
没想到这王府公子之间的斗争也不亚于宫中,祝余心中一叹,若夏兄当初真的选择回王府,以他的脾气或许也会落得和曾经的自己一样的下场。
祝余起身摩挲着耳后道:“平川王世子之位虽说眼下是夏侯清轩的,但此人是个草包不成大器,且成日沉迷烟柳之巷,王爷应该早动了废世子之心。本来二者权衡,大公子有机会承袭,只可惜夏兄在此时回来,成了他的威胁。”
司徒笙诧异看向她,小余儿此前从来不知道这些宫闱斗争之事的,怎得如今说起来会头头是道?
她接着道:“夏侯石劝让你归家,想必是王爷有心想将世子之位传给你。”
“所以,他们要杀我?”夏清朗没想到自己有一日也会成为别人的威胁,还是因为这个从未相处过的便宜父亲。
他仰天叹道:“没想到,我这父亲从未照顾过我,倒是给我处处树敌。老谢,我看这安朔郡不能久留,明日一早我就起身回皇城,再也不回来了。”
“不成!”谢展与祝余几乎异口同声。
夏清朗眨着眼不解:“为何不行,留在此处难道等他们来杀我?”
“夏兄,你可知如若你明日起身回皇城,就会立马死在回皇城的路上。到那时,他们只用说一句流寇作乱,三公子惨死逃亡路中,便不会有人怀疑。”
此话倒是让夏清朗有些清醒过来,今日身份败露,已经被人盯上了。是啊,他们连一刻都不想要等,怎会容他逃到皇城?
谢展拿起桌上的那支箭道:“祝姑娘所说不错,阿朗,他们的暗杀绝对不止这一支箭。”
夏清朗盯着手中的笔,无奈放在一旁,扶着脑袋道:“那眼下,我该如何是好?”
谢展眸光一亮道:“孙子兵法中曾说,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与其藏于暗中,不如就站在众目睽睽之下,投鼠忌器,量他们不敢动手。”
夏清朗扶着脑袋道:“老谢,你说人话。”
祝余一笑解释道:“谢大人的意思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