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颂微怔几秒,片刻后,忽而低头笑了声。一一想。
梁岁宜说:“那你还让程周送我回酒店。”陈颂这次又切换成手语,比了句:我错了。梁岁宜轻哼了声,这才想起什么,问他:“你什么时候学的手语?”接下来要说的话很长,陈颂的手语能力不足以表达,他拿出手机,在备忘录里打字:空的时候,用碎片时间学的。
梁岁宜问:“是为了我学的吗?”
一一嗯。
陈颂轻哂:没想到先给我自己用上了。
梁岁宜垂头,无意识地摩挲着他手上弹琴时磨出的细茧,缓了一口气才问:“严重吗?会好吗?”
陈颂:不会好该怎么办?
虽然猜到他可能只是在开玩笑,但梁岁宜还是在一瞬间慌了神,抬起眼,两眼通红地看着陈颂。
陈颂原本只是看她神经太紧绷,想逗逗她,没想到会把小姑娘吓哭了。连忙抬手去帮她擦眼泪。
手忙脚乱地用手语再次比划:我,开玩笑。梁岁宜低着头,因为车里还有别人,她觉得她一直掉眼泪实在丢人,于是将脑袋埋得很低,几乎要整个躲进围巾里。片刻后,后颈却突然被男人按住。
陈颂带着她,将她按进自己的胸膛里。
无声叹了口气,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陈颂继续在她手心里写:别哭了,梁穗穗。我感觉我的心脏快要比嗓子还疼了。回到酒店后,陈颂简单洗漱了一下,便被梁岁宜按进了被子里。想了想,梁岁宜给米米发了条信息,告知对方自己今晚不回去了。米米:[安啦,本来就没打算你会回来。」梁岁宜抿了抿唇,没再回复。
她过来时完全没带洗漱用品,于是所有的东西都只能用陈颂的。睡衣也没带,想了想,她从陈颂的箱子里翻了件T恤穿上。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时,陈颂正坐在床上刷手机,余光瞥见梁岁宜头发还滴着水就出来了,手机放下,他指了指自己的头发。梁岁宜拿了条毛巾随意地在头发上揉两下,恹恹地说:“好累,不想吹头发了。”
沉默片刻,陈颂掀开被子下来,去卫生间里将吹风机拿出来,连到床边的插板里,这才朝梁岁宜抬抬下巴,示意她过去。梁岁宜愣了愣,走到他身边坐下。
很快,陈颂的手指就落到她的头发上。。
吹风机的风开得并不大,和陈颂的动作一样轻柔。梁岁宜今天醒来之后就匆忙赶飞机,之后就一直没闲下来过,这会儿舒服得有些昏昏欲睡。
迷迷瞪瞪间,又想到,自己现在居然在让一个病人服务自己,实在太坏了吧?
好在她的头发不算太长,很快就吹干透了,陈颂将吹风机关掉,刚转身回来,就倏忽被梁岁宜抱住后腰。
梁岁宜侧脸贴着他腹部的肌肉,声音有些闷哑:“陈颂,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一一对喜欢的人好,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陈颂很想这么回答。
但他说不出话,只好动作轻柔地揉了下梁岁宜的发顶。片刻后,梁岁宜突然就着这样的姿势抬起头来。“陈颂。“她目光熠熠地看着他,“你需要我为你做点什么吗?”她抱的位置实在太微妙了,女孩子刚洗完澡,浑身上下都氤氲着与他如出一辙的气息。
陈颂的衣服穿在她身上,领口稍有点大,行动之间,颈部下方的皮肤露出来,润白软细。
陈颂喉结轻滚了下,偏头移开视线,另只手直接揪住她的后颈将她从自己身上拎开。
而梁岁宜却在刚刚那一瞬间突兀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变化。愣了一下,梁岁宜很莽撞地伸出手:“我帮你。”她说着,直接将陈颂推坐在床上,紧接着她也跪坐上去,按着陈颂的肩膀去亲他的双唇。
她刚刷过牙,口腔里有着很清新的漱口水的香气,女孩子的唇很软,没吻几秒钟,陈颂便偏头躲开了。
梁岁宜有些不满地睁眼。
陈颂轻轻喘着气,额发凌乱,双眼中欲气深重,又挟有一丝挥之不去的清隽散漫。
陈颂轻轻笑了声,捏了捏她的手心,捞起旁边的被子将梁岁宜塞进去。一一睡觉。
然而,梁岁宜却不依不饶,说好要做的事情,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梁岁宜重新翻身滚到他上方,嘴里还小声地嘟囔:“我说了要帮你的。”陈颂抬了抬唇,奈何发不出声。
梁岁宜低头亲了他一下:“你之前不也是这样帮我的吗?”她这话讲得很豪气,实际对此一窍不通,说完,便不得章法地去解陈颂的衣扣。
解了半天也解不开。
偏偏一双手还在到处撩火。
才解到第二颗扣子的时候,手腕就蓦地被男人握住。四目相对,陈颂的眼皮散漫地撩起,另只手直接压住她的后颈,勾头吻住她,似是从胸腔里发出一声好笑又好气的闷笑。无奈似地,他用口型对她讲:教你。
直到梁岁宜去洗漱,陈颂才抬起一只手臂,神色间慵懒清贵,有些散漫地挡住自己眼睛里尚未褪去的沉郁潮气。
耳根仍在不断地腾起热意,陈颂感觉自己的喉咙更干了。转头,看见梁岁宜亦双颊泛红的从卫生间里出来。女孩子抬起眼帘,微亮的双眼清凌凌看着他,眼睛弯弯地笑道:“这下我们就扯平了。”
无言了一瞬,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