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台。
顶部则是拱形的设计。
不知是专门为她准备,还是原本就是这样设计的一-拱形窗户上面挂了两条蕾丝奶蓝的窗帘。
平日遮光则只需要将百叶窗关上即可。
夏日晚风徐徐从外面出来,带进一阵不知名的淡淡花香。鼻子忽然发痒,梁岁宜不由得打了两个喷嚏,眼眶随着那阵微痒而沁出一点红。
手机在这时响起。
梁岁宜瞄一眼,接通。
电话那头能听见嘈杂的脚步声及鼎沸的人声,忽远忽近的距离,似乎有人不断地在呼唤着西红柿毁灭计划的名字。
梁岁宜愣了一下,后知后觉想到他们此时应该正在音乐节现场。吸了吸鼻子,还没来得及说话。
便听对方发问:“已经搬好了吗?”
“嗯,搬好了。”
“房间还喜欢吗?”
顿一下。
梁岁宜发现,自己好像很不习惯很直白地跟别人说喜欢。就比如她可以跟X说她好喜欢陈颂,但是却无法当着陈颂的面去说出“喜欢″这两个字。
即便他问的只是装修风格。
就像小学的时候学校里组织母亲节活动,让每个小朋友都给妈妈写一封信,当时很多小朋友的信件被老师当作范文在教室里朗读。内容里充满“我爱你、“我爱妈妈”这样的字眼。但梁岁宜捏着圆珠笔在信纸上卡顿半响,也不知该如何将"妈妈,我爱你”这五个字说出口。
沉默一瞬。
到底是对方的心意,梁岁宜知道自己即便再不熟练,也应该在此时说出喜欢。
她张了张嘴,正要说话。
倏地,有人叫陈颂:“颂哥,该我们上场了。”“行。"声音由远及近,在热烈嘈杂的欢呼声里,陈颂的声音清晰得如同响在梁岁宜的耳侧,似乎并未在意她方才的沉默,他低低地笑道:“要上台了,回头再聊,梁主播。”
他好像很喜欢叫她梁主播。
梁岁宜挂掉电话,思忖片刻,还是给他发了条微信:[房间很喜欢,谢谢你。」
发完,想到刚刚电话里的欢呼声,梁岁宜放弃立马整理行李的念头,坐到床上,开始在手机里搜索:西红柿毁灭计划音乐节。没想到音乐节的主办方居然在微博里有直播。梁岁宜迅速点进去。
网页刚刚跳转,屏幕里就出现陈颂一张近距离特写。【啊啊啊啊啊把本宫的呼吸机拿来!】
【导播太犯规了,陈颂这张脸太犯规了,不敢想象和这张脸近距离接触会怎样,话又说回来,我就不能当一秒摄像头吗?】他今天穿黑色的短款皮夹,同色铆钉牛仔裤,头发被漂成了深蓝色,眼影也是暗色的蓝。
和平日里干净无害的模样稍有差别,整个人看起来有着一股凌厉的野性的颇具攻击性的俊气。
梁岁宜的呼吸蓦地一滞。
他们今天唱的是一首旋律感很强的歌,男人漫不经心捏着与蓝色耳麦同色系的麦克风,游刃有余,仿佛捏住了满场观众的心脏。现场的欢呼声一时间变得更加热烈,几乎所有人都开始不由自主地跟随着他们的节拍跳起来,闹起来。
应景似地,旁侧的水炮不间断地喷出细密的水雾。鼓声更燥,吉他的节拍更加密集。
切切嘈嘈。
低鸣的贝斯旋律穿梭其中。
其间还伴随着若有似无的大提琴及各类管弦乐器的不断加入。歌声也变得更加缭乱、强劲、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掀翻。所有人都陷入这场如同末日般的最后狂欢。梁岁宜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非常非常地一一
是她所不熟悉的、恣意的、散漫的、青春气息逼人的陈颂。他们只唱了五首歌就下台了,梁岁宜意犹未尽地关上直播。深吸了一口气。
理智告诉她应该立马去收拾行李。
她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还是没忍住,从音乐APP里搜索西红柿毁灭计划,列表循环。
等全部收拾好,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梁岁宜犹如被人抽干了般躺在床上,感觉整个大脑都犹如被棉花堵住般,钝钝的,一点空隙也没了。
还没吃饭。
后知后觉的饥饿感袭来。
她打开外卖软件,简单点了一份皮蛋粥与烤冷面之后,便准备先去洗个澡。这个房子在设计之初,不知设计者到底是怎么想的,整整三层楼,只有一个卫生间。
梁岁宜只好去一楼洗澡。
进入卫生间后,才发现旁边的置物架上已经被陈颂腾出一半的空隙来,用于给她放洗漱用品及护肤品。
毛巾及浴巾也挂到了架子上,和他的紧挨在一起。浴室里的凉拖也放了两双,整齐地挂在银色的金属架上。这种感觉很微妙。
给人一种他们两个正在同居的错觉。
这个念头刚刚进入脑海,梁岁宜的心脏就忍不住狂跳起来,连忙脱掉衣服跳进洗浴间。
这一整晚她睡得都不踏实。
隔天被闹钟叫醒时,她感觉自己整个人就像一滩行尸走肉。以至于上班的时候,不住地打瞌睡。
小艾第N次拍向她的脑袋:“你昨晚偷人去了?怎么困成这样?”梁岁宜打了个哈欠,眼睛里泛出水花:“失眠了,